:“只要你不怕死,你儘管走,我不攔你。”
葛明德大聲道:“你還能把我鳥啃了不成?”
孟揚道:“除了你徒弟,哪個願意啃你的鳥?只怕連你老婆也不肯吧?”
葛明德臉都氣紫了,一聲厲嘯,已將雙刀抽出,左腳飛起,踢在吃麵的桌子沿上。
按理說這一腳足可將這張桌子踢得粉碎,可偏偏這一回葛明德失算了。
他的腳的確踢在了桌子上,可不知怎的,桌子沒碎,不僅沒碎,連破都沒破。甚至也沒有動一下。
相反,葛明德的右腳卻吃足了苦頭。他覺得自己這一腳像是踢在了鐵柱子上,痛得他渾身抽搐。
他連站都已站不穩,就更別提揮刀殺人了。
葛明德一屁股坐在地上,拋下雙刀,抱著右腳直吸氣。
孟揚嘆道;“何苦來呢?你也六十多歲的人了,偏偏還要學六七歲的小孩在地上打滾,有什麼意思呢?”
葛明德怒罵道:“孟揚,有種就真刀真槍於一仗。暗中算計人,算他奶奶的哪門子英雄好漢?”
孟揚道:“我算計你了?”
葛明德罵道:“你將內力運到了桌子上,怎麼還不是暗算我?”
孟揚搖搖頭,憐憫地看著齜牙咧嘴的葛明德,喃喃道:“這個人居然活到六十多歲還不懂事!這張桌子就是這位掌櫃吃飯的本錢,你若一腳踢爛了,讓人家怎麼辦?”
葛明德瞠目喝道:“你別假惺惺的充好人!一張桌子能值幾個身錢?老子有錢!踢爛了老子賠!”
孟揚臉一沉,站了起來:“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這樣的人!你有錢怎麼了?你有幾個臭錢,就他媽的無法無天了?”
他繞過桌子,走到葛明德身前,吼道:“別賴在地上學老孃們撒潑,有種的站起來。”
葛明德要還能站得起來,怎麼肯坐在地上?
葛明德貼地打一滾,已將兩把短刀搶到手裡,身子著地滾向孟揚。雙刀盤旋,掃向孟揚小腿:
“你也躺下!”
孟揚似乎早已料到他會這麼做,很安詳、很瀟灑地閃身避開了。
“只怕未必!”
孟揚這一退退得很遠,竟已退到了街那邊。葛明德收刀,點著孟揚,大笑道:“孟揚,你不是鷹王嗎?鬥鬥我的地堂刀,如何?”
他當然還是坐在地上的,他雖然努力做出一副豪氣干雲的樣子,但畢竟還是顯得很狼狽、很沒面子。
孟揚悠然道:“就憑你葛明德,也想約鬥我孟揚?美死你!”
說完這句話,孟揚就聽見宋捉鬼的驚呼:
“小心身後!”
孟揚懶洋洋地道:“知道啦!”
一伸右手,捏住了從身後刺過來的一杆鐵槍,頭也沒回就喝道:“錢龍,你還是這麼沒出息!”
剛剛衝過來的宋捉鬼吃了一驚,一下站住,愕然道:
“錢龍?哪個錢龍?”
孟楊已奪過鐵槍,扔在地上,冷笑道;“除了‘黑槍’錢龍,還會有誰這麼善於在人背後下黑手?”
宋捉鬼瞪著偷襲的那個人,訝然道:“閣下就是十三年前名動巴蜀,專門扎黑槍的‘黑槍’錢龍?”
他實在難以相信他看見的這個斯文儒雅的老人,就是臭名昭著的“黑槍”錢龍。
偷襲孟揚的人青衫磊落、相貌清雅脫俗,一望而可知是個飽讀書史的人物,文文弱弱的,實在不像是個殺手。
可他的確就是殺手。
青衫老人微笑道:“老夫姓錢,單名一個龍字,蒙武林朋友們抬舉,送老夫一個‘黑槍’之名,實在愧不敢當。”
宋捉鬼一時反倒不知說什麼好。
錢龍輕拈銀鬚,慨然道:“想當年,老夫橫行巴蜀,足跡遠至江南、塞北,扎過數十次黑槍,無一失手,如今是少年殺手江湖老,這‘黑槍’之名,老夫已是當不起了!”
孟楊笑嘻嘻地道:“錢老弟何必太謙?你就是天下扎黑槍的祖宗,誰還敢搶了你的名頭不成?”
他看了看街那邊正試著往起站的葛明德,笑道:“你和小葛是一路來的。”
錢龍嘆道:“當然。”
孟揚道:“有什麼大不了的‘生意’,安寧鎮竟請動了你們二位出馬?”
錢龍苦笑道:“你翻的是哪年的皇曆呀?你還不知道啊,安寧鎮早就不存在啦!”
孟揚吃驚地道:“不存在了?什麼意思?”
“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