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心仔細考慮這個問題,現在關鍵的是如何逃出生天!
出口處接近地面的部位所傳來的腳步聲愈來愈響,可以聽到有人在低聲說話:“我敢肯定剛才的槍聲就是從這裡傳出的。”而我所剛剛逃離的方向,那些挾持者的立足之地,卻突然的安靜下來!
也許,真的是警察來了。
這是一間有兩扇單格花窗向陽開著的房間。老樣式的格局,瀰漫著舊時光的味道。窗外有杭州冬日難得一見的晴朗。
房內青磚鋪就的地面上擺放著一隻古樸的矮几,几上有一杯新沏的熱茶。茶香四溢。稍有見識的人都能嗅的出這是“雪頂普耳”的苦香。
譚力譚副隊長就坐在我的對面,他的年紀雖然和我相差不遠,但眉眼間卻多了幾分閱世頗深的滄桑。
杭州市武林區南仆街後橋下下水通道里短暫的驚心動魄恍若隔世,若不是左手上被石壁擦破的傷痕有猶在,真的就會以為那一段經歷是一場午睡夢魘想醒難醒時的煩躁。但在我的內心深處,仍為自己的麻痺大意懊惱不已,這不僅僅是曾經被人所挾持,更是因為自己平素頗為得意的反跟蹤手段在這幫看似平常的南方警察面前變的不值一提,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一直處於他們所謂的“保護”之下!
譚隊長臉上淺淺的笑意讓我想到了“狐狸”這樣一個動物的稱謂,雖然他的解釋還算完滿,我也將謝謝之類的話說了不少,可是我的心底清清楚楚,他們對我的瞭解一定比我瞭解他們的要多的多。
譚隊長並沒有過多的向我詢問別的什麼,只是問了一個看似簡單的問題:“你知不知道這次挾持你的是些什麼人?”
我望著譚力的眼睛,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
“說實話,我們一直處於對你自身安全的考慮,不得已制定了保護措施,可百密終有一疏,還是讓這些傢伙險些得了手。”譚力苦笑道。
“你們也沒有辦法得知這些人的身份與目的嗎?”
我說話的語氣裡明顯的帶著輕視,但譚隊長似乎沒有在意,而是不緊不慢的說:“如果說事前一點徵兆也沒有發現,那不是事實,就在昨天下午,我們接到國際刑警組織發來的一份協查通報,通報上說近日有一個國際犯罪組織的部分骨幹要入境大陸,他們的目的地很可能是在杭州,要我們密切注意,如果這次真的是他們乾的,那他們來的要比我們預料的快的多。”
“是一個怎樣的犯罪組織?”我問。
“和盜竊、走私文物有關。”
在譚隊長離開之後,我陷入了沉思。
整件事情在我心中從最初發生時的漫無頭緒到如今卻已開始逐步明朗,雖然還是存在著一些待解之謎,可其關鍵之處已能確定,那就是,這所有的矛頭都在指向一個名詞:“文物。”
而這“文物”的來源一定和王國慶留下的地圖有著必定的聯絡。說的通俗一點,這張地圖很可能是一張“藏寶圖”。圖上最顯著的標識,那個倒三角,大概就是所謂“寶藏”的藏匿地吧。我忽然想起了張三講的故事,金錢鏢湖北的傳人當時所告訴給他師父的大秘密,也許就是和這張“藏寶圖”有關。但王國慶是怎樣得到那隻藏圖的玩偶的?是他的那兩位可疑的“親戚”交給他的嗎?那兩位“親戚”又會是什麼人?王國慶的真實身份是什麼?還有曹建華!想到曹建華,就不由的想起張三所說的曹劍中,一個武術高手,會雙手使金錢鏢,而且他似乎對我在青松崗墓地得到的橡皮人也很感興趣,那隻橡皮人會不會依然存在著我還未曾發現的秘密?
想到此處,原本以為逐漸開始明朗的事情又罩上了一層霧礙,我的頭隱隱的痛了起來。
院子不大。
但充滿著古樸的氣息。
兩進的院落,歇山式的頂簷,青磚碧瓦,盡顯典型的江南風格。
有一大三小四間廂房,一處灶廚,一角如廁。
我被譚隊長重新安置到這裡已過了整整三天。在過去的三天裡,我一直處於一種封閉的狀態。很奇怪,這地方按理說離城市並不太遠,因為,站到院落裡可以看到遠處杭州市汽車站高聳的鐘樓。但是我的手提電話卻一直沒有訊號。我出過一次門,是在保護我的一位年輕刑警陪同下出去的。僅僅在牆外一條並不繁鬧的街道上散了散步,其間到一家小商店裡買了一些日常用品和我喜歡抽的“國賓”牌香菸,這種香菸的外型很像“大中華”,但抽起來比大中華的味道要淡一些,還似乎夾雜著一點生菸草的味道,這味道能讓我時刻保持頭腦的清醒。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