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招人喜歡，連身旁路過的好些過路人都會在一旁驚呼：好漂亮的金毛毛啊！
“男孩！”女孩很自豪的答著。我蹲下身來，把雙手放在金毛的臉頰旁，揉揉它的腦袋：“你好乖哦，真的好乖。”
開心繼續咧著它的大嘴衝我似有若無傻呵呵的微笑，它咧開嘴巴的樣子實在太像對我展開笑容。
我借勢抬起頭，仔細看了看女孩，她也正在笑眯眯的回望我，我們四目相接。這是我看過的最溫柔的一雙眼睛，彎成兩道弧線，不知道怎麼的，心像是被羽毛輕輕騷動了一下，竟然痴痴地望著女孩呆呆的出神。有趣的是，我發現女孩的臉上很快出現了紅暈，她害羞的慌忙收起自己看我的眼神，轉而低頭跟著撫摸起她的開心。她的睫毛又在煽動，有幾片潔白的小雪花停留在上面，又很快的消融。沒來由的好想摸摸她的臉蛋，摸摸嵌在那張娃娃般臉蛋上的小酒窩。
我是怎麼了？幸而兜裡的手機鈴聲救了我，否則我會不會真的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而被她當成一個神經病對待？
蹲在地上慌亂的掏出手機，螢幕上顯示出韓總的名字，心下一驚。下意識的抬起手腕看了看錶，現在是晚上九點零七分，早已過了下班時間。通常下班之後，韓總是不會打擾大家的休息時間的，這一點她做的特別好，她尊重大家的私人時間。
我站了起來，離開女孩和金毛幾步的距離，把手機貼近耳朵，按下了接聽鍵輕輕的說了一聲“喂”。
“你在哪？”韓菲在電話那端發問，聲音聽起來有些醉意。這個問題令我再次想起了李楠，離開的那一天她也是簡短的發了這幾個字，甚至吝嗇的沒有一通電話。但是我在哪裡，顯然和她已再無瓜葛。而韓菲？下班時間我在哪裡似乎也不在她的管轄範圍，即使她是給我發薪水的那一位。
“哦，隨便走走。”我輕描淡寫，“有什麼事嗎？”
“呵呵呵……”對方竟然在電話那端輕笑起來，笑得綿綿長長。我舉著電話像個傻瓜一樣聽韓菲不停的笑。隔了好半天，她終於停止了笑聲，好一段沉默。我不知還該說些什麼，自己一向嘴笨，安慰女人也不是我的擅長。我猜，她大概在這樣一個自以為重要的節日落單了吧。
“回來唱首歌吧，我想聽，要不然我睡不著……”韓菲的聲音聽起來略顯沙啞，還帶著似有若無的哭腔，或許是我有些敏感吧，只呆呆的回了一聲“哦”。
電話被結束通話，她似乎也並不在意我到底同意沒同意。把手機揣進兜裡，停在原地冥想了一會兒，似乎沒有理由回去，但又似乎沒有理由拒絕。我無處可去，也總歸要回到那個狹小的空間。好吧，回去隨便哼兩句，就當是回報她當初的生日禮物藍色妖姬。
準備抬步的時候，忽又想起身後的女孩和那隻金毛，想起女孩那雙溫潤的新月彎彎，心裡又莫名的溫暖起來。趕忙迴轉身，想和女孩和開心道個別，這是她這麼多個以來唯一一次的微笑，為女孩、為那隻可愛的狗狗。
但是，女孩和她的狗都不見了蹤影。慌張的四下尋去，只見遠處女孩的背影牽著她的狗步入更遠方，好一陣失落升騰於心。想邁步追過去，卻又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呆在原地，目送他們直至消失在我的視線內。
或許在茫茫人海中，這只是一個稀鬆平常的相遇，彼此不問出處不問又要歸去何方。
（十三）
韓菲的辦公室沒關門，一盞昏黃的檯燈孤獨的綻放著微弱的光亮，我走進去，但她卻不在裡面，我脫下羽絨服，看著她辦公桌上一杯未喝完的紅酒輕聲嘆息。然後我坐在那個小小的雙人沙發上，等她回來。
剛一坐下去就覺得屁股底下碰觸到什麼，我抬起身，伸手一摸，卻是一張照片。照片裡韓菲依偎在一個男人的懷裡，臉上綻放出嫵媚的笑容，男人用雙臂環抱著她，眼中也有著濃濃的愛意。男人長得很乾淨，四方的臉、堅毅的下巴，一雙細細長長的眼睛，長得不算英俊倒也有幾分瀟灑挺拔，看起來頂多四十歲上下。
這就是傳說中的某某吧，愛情有時候真是磨人，即使知道不可為仍堅持為之的人真是千千萬萬，寧肯在愛裡沉淪也不願放棄追尋更明亮的人生，這又是何苦？倘若人生可以重來，我只想做個平平凡凡的婦人，相夫教子柴米油鹽，若是可以選擇，多想自己此生不是一個拉拉，一個女同性戀者。可惜我已無退路，也不想退路。
這是上天的選擇，我從來不想違背自己的內心。
“我們般配嗎？”在我出神的時候，韓菲不知何時走了進來，鬆鬆垮垮的套了件大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