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3 / 4)

這兩人明明心中都清楚,卻偏偏要借自己將話傳來遞去。宋戎無奈,老老實實點頭:“好,我記下了。”

“你記下什麼了,面學會怎麼煮了?”

蘇時忽然揚眉,目光挑上去,叫宋戎猛地打了個激靈,斷然保證:“下月之前,我一定學會做飯,絕不叫你我出去遊歷,還要斷炊斷糧……”

笑意無聲浸過眼底,蘇時失笑搖頭,撐身而起:“你不出徵,戰事可有把握?”

“我早已著手培養下級將領,近來幾仗都由他們自處,與其說我在外征戰,不如說我只是被先帝流放罷了。”

宋戎淡淡笑了笑,取過衣物替他披上:“你若是不放心,我們就先往邊上走。若是戰事有變,也能及時有所照應。”

蘇時點點頭,思緒卻不禁落在原本的劇情上。

原來的攝政王戰死得便頗蹊蹺,那一仗分明不至那般慘烈,得勝也不難,他原本還以為是小皇帝鳥盡弓藏,可看宋執瀾行事做派,卻也不是那般冷血狠絕的君主。

現在看來,縱然原本不知實情,那位原裝的攝政王,大抵也當是個足夠凜然決絕的性子。

見他靜靜出神,宋戎也不敢貿然出聲打攪,正打算出去叫人送些清水進來,卻被蘇時抬手拉住:“眼下都發青了,不如多睡一陣放心,只要你回了王府,皇上便不會來找你的。”

宋戎赧然失笑,握了他的手,垂下目光:“不怕你笑話,皇上問我這些話時,我真擔心他會不顧一切過來,逼著我交出你,再以什麼作威脅,叫你不得不回到宮裡去……”

陸璃是個心懷天下的人,他什麼都放得下,卻也什麼都放不下。

如果宋執瀾用江山,用皇位,用他自己來威脅,陸璃也一定還會像那天一樣,重新出現在他眼前,依舊以不容置疑的姿態將他護在身後。

所以宋戎才會深夜匆匆趕回來,直到看見那人還好好地躺在榻上,心裡才終於安定,將人摟在懷裡小半個時辰,卻也始終沒能放心合得上眼睛。

他依然在怕,怕自己一個看不住,陸璃就會被小皇帝用什麼手段逼回去,然後繼續煎熬心血,繼續透支原本便已不算康健的身體……

“別擔心,不會的。”

柔韌的身體前傾,主動落在寬闊結實的胸口,沁涼的吻輕觸在頸間。

蘇時溫聲開口,穩穩當當擁著他,將人按在榻上,清亮的眸光溫柔地斂進那雙深徹墨瞳。

“他已學會怕了,於是往後無論做什麼,都會懂得瞻顧,懂得不叫自己後悔。”

宋戎被他按著手臂,胸口起伏不定,目光怔然落在那雙眼中的清透溫存上,絲毫沒聽懂對方都在說些什麼,耳旁只有激烈如擂鼓的心跳聲。

他忍不住伸出手,試探著攬住對方的身體,那雙眼裡依然沁著縱容的輕緩笑意,然後緩緩闔上,將身體放鬆地交給他。

輕顫著的吻落上仍顯蒼白的眉眼,順著清秀的眼廓向下,鼻翼,臉頰,唇畔,溫熱的氣息急促地打在耳旁,似是叫懷裡的人有些癢了,自胸膛裡發出些極溫緩柔和的輕笑聲。

於是暖意無限。

天色將曉,被厚重的朝服草率地遮住窗欞,昏暗室內,紅燭輕躍。

常年練武的身體不算健碩,卻有著有別於文弱書生的柔韌,攏著手腕握下去,順著掌紋無聲澎湃的,是叫人落淚的生命搏動。

交織,聯絡,糾纏,再不放開。

……

寢殿內,宋執瀾靜靜坐在榻沿,手裡握著那封染了血的聖旨,神色平靜得透不出絲毫情緒。

聖旨上是柳貴妃的血,上面寫著的內容,如果再早些叫他看到哪怕一天,他或許都會感到心神巨震,都會心痛得恨不得發瘋或自殺,會不顧一切地逼進攝政王府去。哪怕掘地三尺,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然後跪倒在那個人面前,叩首流血,哀求他寬恕原諒。

他的父皇不是要廢了他。

他的父皇打算直接要他的命。

所以陸璃放棄了所有的韜光養晦,所有的陽奉陰違,持劍逼宮手刃貴妃,逼著先帝改了詔書,封鎖了寢宮那個人大概是打算著,等局勢稍定,就回來找到這份危險的廢詔,然後徹底毀去的。

卻沒想到再沒來得及回來。

大概是沒能料到自己下手竟會這麼快,那天自己率禁軍包圍右相府時,那雙眼睛裡甚至還一閃而過些訝異。

然後一切便都無可挽回。

“你們確定”

少年天子的聲音有些嘶啞,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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