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旁坐下。江全看看三人,語音低沉,道:“葉流老兄出事了。”
“什麼?”三人同時一愕,姜雄霍地站了起來。
江全把手按了按,意思是要姜雄坐下,然後道:“莫七剛回來,肩部中了一槍,回來時子彈還在肉裡,正發著高燒。現在小洋樓,謝醫生已給他取出了子彈,看來沒有大礙。”頓了頓,“但葉流和王良志死了。”
“事情經過是怎樣的?”金城終於鎮定下來,他明白人死不能復生,現在是要了解清楚情況,決定怎樣報仇。
“聽莫七說,大致情況是這樣。
“十二三天前,葉流帶了王良志和莫七去裡崗鎮,查了幾天張南天的行蹤,但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張南天很少外出,外出時一般跟六個保鏢,如果攔路行刺,自己也走不脫。因為他的弟弟張南昊又是裡崗鎮的鎮長。在裡崗鎮,張南天兩兄弟可謂隻手遮天。葉流老兄曾想過收買他身邊的人,但又怕不可靠,打蛇不著被蛇咬,始終沒敢做。
“這樣又拖了幾天,終於才找到了一個下手的機會。
“在裡崗鎮西邊有座船神孟公廟,三天前是一年一次的孟公誕,又剛好是一個月一次的大墟日。葉流老兄在旅店聽店老闆和別人說起,便進一步打聽,得知張南天那天會去孟公廟上香,並逛墟市。
“葉流他們當日便到了孟公廟,見這個廟就建在河邊,於是就買了一隻小船,三人扮作船民,等張南天來。
“想不到張南天兩兄弟很霸道,孟公誕那日來是來了,但把廟裡所有人都趕出廟外才上香。這就使他們下不了手。
拜完孟公,張家兄弟就逛墟市,前後左右跟著一班保鏢和鎮公所的兵。葉流老兄覺得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就更難找到機會了,於是想趁著墟市人山人海時冒險發難,但槍剛拔出,就被張南天的人看見了。三人打了幾槍,見四周都是張家的人,無法走得掉,便逃回小船。結果上船時葉流老兄背部中了槍,划船走時,王良志胸部中了槍,隨後莫七自己肩部也中了一槍。
“船走了不足兩裡地,張南天的船追了上來,那時王志良已經斷氣,莫七為了不讓張南天知道是我們廣龍堂行刺他,便把王志良的屍體放進河裡,自己扶了葉流老兄上岸,爬上了離岸不遠的一座山上,藏在一個小山洞裡。後來張南天的人上山搜尋,沒有搜到。那時葉流老兄已經走不動了,莫七又不敢揹他下山,到了下午,葉流老兄也逝世了。”
江全說到這裡,雙手痛苦地抱著頭。富國威、金城和姜雄呆坐著,大家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林氏宗祠裡一陣沉寂,大約過了一刻鐘,金城問:“堂主,我們怎麼辦?”
江全一拍八仙桌,霍地站起身來:“此仇不報,我江全枉為廣龍堂堂主!金城,你暫且代理堂主的職務,我要親自去報此仇!”
金城也站起來:“堂主,你去不得!不說堂裡若有什麼事都得找你,更重要的原因是,張南天認得你。林大哥遇難,他知道廣龍堂不會就這樣算數,所以他才加強戒備,隨時帶著保鏢。他雖然沒能找到王良志的屍體,但他幾乎可以斷定是廣龍堂的人做的。你去找他,太冒險了!”
“城哥講得對。”富國威介面道,“你就算把張南天殺了,但自己還是要填上一命。堂主,這不值得!”
江全沒說話,慢慢坐下來。他自知剛才確實是一時衝動,其實自己是去不得的。他還不想為殺張南天而把自己的命賠上。
“堂主,還是我去吧。”金城見江全已預設了自己的看法,便道,“劉老七看來在短期內是不會跟我們廣龍堂作對的了。三間賭場雄哥看著就行,我正好可以抽身出來為林大哥和葉老兄報仇。”
江全想了一會,問富國威和姜雄:“兩位有什麼意見?”
其實這個問題上次已討論了大半,因而二人幾乎是同聲答道:“堂主決定吧。”
“那你打算怎樣做?”江全見二人沒意見,轉頭問金城。
“我要了解清楚以後才能決定行動。儘量做到不擊則已,一擊必中。請堂主給我一段時間作準備。”
“好!就這樣定了!”江全站起身,拍拍金城的肩膊,“金城老弟,林大哥和葉老兄的在天之靈能否得到安息,就看你了!”
當晚夜深,林風平生前的愛妾玲花穿著性感的睡衣,悄悄開啟房門,探頭出去看看走廊空無一人,便溜出房間,緊走幾步,輕輕推開江全房間的門,溜了進去,順手鎖上房門。
她看到今晚的江全有些跟往日不同。自從林風平的後事辦完後,她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