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遠播。這天香樓迎來送往的人都是達官貴人。說實話,若是靠我們自己去攀達官貴人,就算出了一百分的力氣,也只能辦成一分的事。但他們可以輕而易舉幫我們完成豪門盛宴的那部分。”陳秋娘站在廊簷下,為陳夫人分析。
“可是——”陳夫人面露難色。
陳秋娘則繼續說:“都是開門做生意,不存在誰比誰清高。要把生意做大,就要容得嚇人,看得到人背後所代表的利益關係。姑媽且放心,即便如此,我們雲來飯店是有自己的底線的。”
“這——,唉,我也不懂。只是覺得跟天香樓攪在一起,不是太好。”陳夫人說。
陳秋娘知道其實陳夫人心裡也已經認同她說的話,只是還不太能接受與青樓合作這種事。
“姑媽,我不會辱沒了陳家先祖的,你放心。”陳秋娘拍了拍陳夫人的手,這才與盼清快步去了客棧。
客棧大堂上,四方桌子,陳文正正與一名身著紫衣的女子對坐無言。
那紫衣女子看上去約莫三十歲的模樣,梳著飛天髮髻,插著金步搖,耳上明月璫,穿著霞帔、短衫、襦裙,丹鳳眼、柳葉眉、額間梅花妝,臉上撲了粉,抹了腮紅,看起來頗為妖冶。
這紫衣女子身邊還站著一位瘦削的黃衣女子,正是陳秋娘那一日在天香樓門口看到與那念奴兒一起的春香。
“表哥,你擾人清夢呢。不是說大小事宜,表哥做主就是了麼。”陳秋娘從後門進去,挑了簾子便朗聲笑著朝他們走去。
陳文正一看陳秋娘來了,便如釋重負,起身說:“話雖如此,但這是我們兄弟倆聯手的產業,有重大決定當然要你一起來做決定了。如今,這天香樓王大家是貴、大客人。自然也只能把你吵醒了。”
“原來是王大家。久仰久仰。”陳秋娘摺扇一敲在自己手上,便是拱手行禮。
這王娘子則是眸光一緊,眼裡全是審視。陳秋娘則是心中一緊,莫不是這副皮囊果真有什麼了不得身世作了禍根,或者抽空還得回一趟柳村,非得仔仔細細問問陳柳氏不可。
“師父。”那春香機靈,看王大家失神片刻,便略彎腰叫了一聲。
王娘子回過神來,便面露輕笑,略一欠身,說:“我真是驚呆了,沒想到陳公子家的表公子竟如此年輕。真是英雄出少年,奴家真是大開眼界。”
“王大家太客氣了。誰不知道你是見慣大場面的人,江某這點點祖輩積累的東西,也只能讓你見笑了。”陳秋娘亦是朗聲與她客套,隨即手將衣袂一撥,便瀟灑地坐在了長凳之上。
王娘子只是瞧著他,神色裡略略帶了笑,平和地說:“我瞧著你們即將開業,定然也是忙裡忙外,我也不拐彎抹角。自從你們要重開飯店,我就一直在注視著。”她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陳秋娘與陳文正也不打算接話,她便繼續說,“其實,我們也算鄉鄰,這不過幾步路的事。再者,我亦惦記著老掌櫃的一手絕活是不是會傳承。所以,對於你們的飯店充滿期待。”
“多謝王大家重視,您放心,這飯店過幾日開張,保證您吃到的飯菜都是人間美味。”陳秋娘舉手投足便全是公子哥的做派。拿盼清的話說,陳秋娘這麼一穿男裝,就真的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模樣,倒十足的一個美少年了。
王娘子聞言,呵呵笑道:“如此甚好。”
“那江某回頭就把拜帖送上,開張當日,王娘子可是我們雲來飯店品菜嘉賓之一呢。就算您不過來,我過幾日也會親自登門拜訪的。”陳秋娘摺扇一開。
王娘子則是搖搖頭,說:“我實話說吧,我並不在乎做什麼品菜嘉賓。我是聽聞你們在做什麼股權制,十分好奇。而且,聽說你們也信心滿滿的,還要做標識、開分店的。我便想著親自來與你們談談,看與你們合作值當不值當。”
“王大家不僅舞藝超群,對商機的把握也是一流,目光更是卓遠。不錯,我們的野心不僅僅是**鎮或者蜀州飲食第一,而是要在有人的地方,就有云來飯店。”陳秋娘再度化身為那種熱血培訓導師,一字一句配上適合的手勢,抑揚頓挫的語氣,簡直極富魅惑。
但王娘子畢竟是宮廷教坊裡出來的,見慣了大場面,並沒有像她身邊的春香那麼睜大了眼。
“哦?那你且說說,如何能成就你們的野心?”王娘子提高了嗓音。
陳秋娘笑著搖頭,說:“王大家,在商言商,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機密。恕我不能奉告。不過,我可以詳細為王大家介紹股權制,以及雲來飯店的股權認購試用條例。若到時候,王大家覺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