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制籌集資金,有些人我們還沒有找,他們就自動找上門來了。”陳文正看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天香樓,緩緩地說。
陳秋娘亦看著天香樓亮透了夜空的燈火,說:“比如一向神出鬼沒,鮮少與外界接觸的王娘子。”
“她還可以理解為是我們的鄰里,**鎮雖不小,但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必然是大家都知道的。你看另外來的好幾個,若不是他們持了印信,拿出真金白銀來,我還真不敢相信。”陳文正略略轉身,靠在窗邊,輕嘆一聲。
陳秋娘沉默片刻,才說:“也許,我們想多了。”
她這話是安慰陳文正,也算安慰自己。陳文正卻是搖頭,說:“我有強烈的預感,感覺不安。丹楓,你說我們的名聲至於傳到眉州府,成都府麼?米糧大家永泰行可謂是眉州第一大戶,成都府的永亨錢莊是赫赫有名的錢莊,還有崇州第一大家雲家,臨邛富戶楊家。這些人的訊息網路難道真的那麼靈通麼?”
陳秋娘無言以對,陳文正繼續說他的疑惑:“臨邛、崇州、成都、眉州與**鎮都隔得遠。即便他們有人在這鎮上知道我們要開張的事。但邀請股東的事,我們是很秘密地進行的。他們不可能 知道太多的內部。就是當時天香樓找來,我們也還沒發帖子給他們的。我真不相信他們有那份遠見卓識,如果有,這種方式來開店就輪不到我們首先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陳秋娘低聲問,心裡卻隱隱覺得兩人的想法或者會不謀而合。
陳文正卻是搖搖頭,說:“一切只是推論,我沒有證據,所以不曾亂說。但你我兩人,即便是推論,我也要說出來,與你斟酌斟酌。”
陳秋娘點點頭,說:“你我自該如此坦誠,才能其利斷金,攜手締造輝煌的飲食帝國。”
陳文正“嗯”了一聲,繼而一字一頓地低聲說:“我總感覺我們如此順利的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翻雲覆雨。”
陳秋娘聽得心按絕背脊發涼。這陳文正說的感覺跟她這幾日的不安何其相似。她這幾日就是覺得不安,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背後翻雲覆雨,推動著她的計劃朝最完美的方向發展似的。原本她還覺得是自己疑神疑鬼,太多慮了。現在聽陳文正也這麼感覺,心裡就覺得恐怕不是空穴來風了。
不過,陳秋娘雖然極其驚恐,但她沒有立刻就流露出半點找到了組織的情緒,而是很冷靜地問:“你覺得會是誰?做這種事的目的又是什麼?”
陳文正沒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瞧著彩燈依舊的天香樓好一會兒,才伸手關了窗戶,踱步坐到了椅子上,抬眼很認真地看著陳秋娘,緩緩地說:“丹楓,其實,我希望是張賜。”
“不可能。”陳秋娘立刻否定,情緒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他既然要在臨邛與眉州交界處搞那麼一出跟我徹底撇清關係,就沒有必要暗地裡再做什麼運作來與我有什麼牽扯。他不像是可以讓自己努力白費的人。”
陳文正倒是很冷靜地看著陳秋娘,嘆息一聲說:“我聽你說過當日情景,我也覺得不可能。所以,我才希望是他。”
他的語氣有些無奈,繼續說,“若是他,我們的一顆心到底還可以安穩些,最多不過就時刻警惕著可能因他而出現的危險罷了。畢竟,他對你是真真的好。”
陳文正說張賜是真真的對她好。
陳秋娘忽然聽別人這麼說,耳朵忽然就嗡嗡作響,整顆心頓時亂了。
張賜對她到底如何?
從前在柳村相遇那幾次,她只覺得是一個世家子弟的自傲,以及對她這個與他平常所見女子不同的村姑的興趣罷了。要說多好,她覺不出來。那時,她也曾卑劣地想要利用他那種興趣,為自己的飲食帝國鋪墊一番的。
後來,張賜說出永不相見。她覺得人家說出這種話太正常不過了。畢竟,她雖然不像是他說的那樣在處心積慮勾引他,但她確確實實在謀劃他。任憑誰被一個陌生人謀算也是會不舒服的,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嫡子,將門之後。那時,她想不見就不見了吧,人生在世,會與無數的人擦肩而過,亦會與無數人的相交甚淺淡了痕跡,就算是交情頗深的人,也會因各種原因形同陌路,何況是一個沒有什麼真正交情的人呢。
可是,她與柴瑜在菜市場遇險,命懸一線之際,她抱定必死的決心,可江帆與陸宸卻及時出手相救。雖然不是張賜親自出手相救,但卻是他一直派江帆暗地裡保護著她,這才有了她的化險為夷。那一刻,她心湖微漾。雖然,她算起來三十歲的人了,但在她有生之年,從記事開始,渴望的就是被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