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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想可真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軟角色
彭雲楓是第一時間和夏想通電話的下級,隨後,徐子棋、楊劍和許凡華的電話都相繼打來。按說作為秘書,徐子棋做不到第一個通知夏市長就是失職,夏想也沒有過多地計較徐子棋工作中的細節上的失誤,交待了幾句,就催促司機儘快趕路。
進市的時候,終於接到了陳潔雯的電話,陳潔雯的話很簡短:“夏市長,快到了?市委出了點事情,請儘快趕來。”一把手就是一把手,出了天大的事情也會保持鎮靜,並且不會向二把手詳細說明,一詳細說,就好像成為一把手向二把手彙報工作了,就太丟面子了。
夏想也就哼哼哈哈幾句,放下了電話,心中卻閃過一絲陰晦。在郎市,是他主動出手打壓哦呢陳,最後又對古向國窮追不捨,就是為了伸張正義。但在天澤市,他一開始不能說是處處退讓,至少做到了謙讓,而且還準備和光同塵,不想兩次矛盾衝突過後,還是需要明槍暗箭地過招,非要分出勝負不可?
為什麼他能退讓一步,只要能推行他的政治理念即可,對方卻一點也不領情,還拿金銀茉莉的事情說事?生活作風問題現在不能拿他怎樣,他是正廳級幹部了,就算傳到省委也不會有人真拿作風問題去調查一名正廳實職的市長,但對方用意顯然是想給他臉上抹黑,因為他在天澤市的威望上升很快,現在已經隱隱有了和陳潔雯不相上下的勢態。
陳潔雯不比古向國,她身為女性官員,性別上的優勢很大,首先她有生活作風問題的可能性極低,就算有,也更是擺不到檯面上。其次,她即使有經濟方面的問題,也不好查。男性幹部平常吃吃喝喝或者出入某些場所,總會留下蛛絲馬跡,陳潔雯就不會,她是不是廉潔奉公先不說,至少在表面上她比男性幹部少了許多貪汙腐敗的機會。
夏想更清楚的一點是,他別說扳不倒陳潔雯,就算能,也不能,因為在郎市情況特殊,哦呢陳權勢滔天,不扳倒古向國,郎市將永無寧日。陳潔雯就算貪汙腐敗,就算問題嚴重,他也不能出手,因為如果再因為他而讓陳潔雯丟官,那麼他將成為官場上的另類,或許家族勢力會欣賞他過關斬將的威風,但平民勢力也好,其他人也好,會視他為洪水猛獸,走到哪裡就在哪裡挑起爭鬥,他的政治生命就堪憂了。
現實就是如此的無奈,燕省曾經出過一名現代包青天,人稱“鐵臉”的紀委書記,當年在縣裡擔任紀委書記的時候,查處了許多貪官汙吏。後來名聲越來越響,就調到了市裡,在市裡還是鐵臉無私,在查辦幾個案件之後,就又調到了省裡,許多人都以為鐵臉書記肯定是因為查處貪官而節節高升,誰知調任省裡之後,鐵臉書記就從此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再也沒有辦理任何大案要案……
在底層也許需要一馬當先的英雄式的人物,但越向上,就越需要和光同塵,越需要講究政治智慧,講究講政治、講正氣、顧大局。
夏想思緒紛飛,一下想了許多,一抬頭才發現原來汽車已經駛進了市委大院。
氣氛不同尋常,所有人都行色匆匆,眼色躲閃,不敢交談,一副如臨大敵的緊急。見到夏市長回來,都恭敬但眼光復雜地打招呼,夏想也未做理會,點頭回應,急忙上樓。
裴一風正在指揮警察控制現場,紀風聲的屍體已經被抬上了殯儀館的汽車,人已經死挺了,也不用送醫院,直接送火葬場。一個20歲出頭的年輕人目光呆滯地攙扶著一個已經哭不出聲的中年婦女——顯然是紀風聲的家人,正跟隨著紀風聲的遺體上車,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陳天宇及一名副秘書長陪同紀風聲的家人,說著安慰的話。
場面悲壯,讓人不忍多看。
裴一風指揮警察,鬧哄哄地亂成一團,還有不少人員從辦公室探出頭來,有好奇、有幸災樂禍、有不以為然,更有冷嘲熱諷。
夏想怒了,第一次當眾發了火:“裴一風,讓所有幹警都輕手輕腳,不要亂吵亂鬧,尊重死者是最基本的道德”然後又衝探頭探腦的市委人員怒道,“都回去工作,實在沒事可做,都去外面打掃衛生”
市長一怒,風雲變色,裴一風心中不服,也不敢不聽,立刻衝幾名幹警發了火,訓斥了他們一頓。其他人都嚇得一縮脖子回到了辦公室,心裡還跳個不停,平常夏市長挺溫和,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的火?不就死了一個紀風聲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不知何故夏想就是心中不痛快,再看到一副副世態炎涼的嘴臉,他就壓抑不住心中的火氣。雖說現在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