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京城是過年來了,不是工作來了,從現在起,不許再問東問西,只許說吉祥如意,萬事順利。”老古佯怒說道。
夏想無語了,也知道老古知道什麼,就是避而不談,他也沒有強求,只好依了老古:“祝您老身體健康,事事吉祥,龍馬精神,神清氣爽。”
老古哈哈大笑:“對頭,這才叫過年。”
第二天,夏想來不及和曹殊黧先見面,就直接約上了邱緒峰前往付家,因為接到付先鋒電話,付老爺子病危了。
夏想和邱緒峰趕到付家的時候,付家上下一片肅穆森然的氣氛,看情形,付老爺子可能真是不大好了,今天是大年三十,古人言,年關年關,有時老人們病重的時候,年關就是鬼門關。
付先鋒神情悲痛,和夏想、邱緒峰一一握手,正要寒喧時,梅曉琳趕到了。
場合不對,梅曉琳也沒和夏想、邱緒峰過多交流,都等著要和付老爺子見上一面——或許是最後一面了,幾人齊聚,也是為了表明家族勢力之間的團結一心。
本是一次人間悲歡的聚會,夏想也沒想到會有不速之客,不想不但有不請自來的客人,而且還是他不想見到的人——確切地講,是三個人。
範睿恆、範錚和高建遠。
第1833章 不必留情
付老爺子雖然病危,人仍在世,此時出現在付家之人,要麼是付家的通家之好,要麼是付家的政治盟友,尋常人等,付家也不會請來。
範睿恆既非付家的政治盟友,更不是付家的通家之好,他的現身,讓夏想一時驚訝並且不解也在情理之中。
更讓夏想吃驚的是範錚和高建遠也同時出現。
夏想和範錚都有一兩年未曾謀面了,和高建遠差不多有快十年沒有聯絡,更不用提見面了。十年光陰呼嘯而過,當年顯赫一時的省委書記公子,如今已然滄桑了許多,當年的公子哥,現今已是背微駝、腿微彎的中年男人。
雖然並不是鬍子拉碴的形象,穿著也顯得乾淨利索,並且還努力站得筆直,但他的眼神之中流露而出的滄桑和沉重,不是當年意氣風發之時的目空一切所能相比。
男人,只能經歷了人生的傷痛之後,才能真正的成熟。成熟之後,或大度穩重,或陰冷邪惡,或圓滑於世,真正在歷經滄桑之後而痴心不改者,少之又少。
如果說夏想在歷經滄桑之後,依然不改初衷,而宋朝度是成熟之後,更加大度穩重,那麼高建遠在經歷了人生鉅變之後,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陰森陰冷。
不錯,他一出現,就死盯著夏想不放,眼神之中流露出的陰森和陰冷令人不寒而慄。
夏想從來不怕一個人歹毒或陰毒的眼神,眼神殺不死人,也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心理壓力,他只是漠然地看了高建遠一眼,只當成一個並不相識的路人乙。
對,就是路人乙,連路人甲也算不上。
範錚則比高建遠沉穩幾分,見到夏想,只當視而不見。
相比範錚和高建遠,範睿恆則大方多了,主動和夏想打了招呼:“夏書記,真巧。好久不見,看你精神不錯,也是,年輕有為,前途無量,肯定是事事如意了。”
“承蒙範書記吉言,最近確實事事順利。”夏想也不知是故意氣人,還是實事求是,臉上頗有自得之色,“就是剛到嶺南,擔任了副書記,還兼任了紀委書記,太忙了一些。”
範睿恆現在賦閒在家,範錚也是輕閒之人,而高建遠更是無業遊民,官場中人,最不能閒來無事,一閒,就是閒置,就是被冷落了。
範睿恆臉色就陰了一陰,不過隨後又恢復了正常,勉強一笑:“夏書記正當年,當然要忙了,忙了好,反正總要有人忙碌有人清閒。不過也要注意勞逸結合,近年來,有不少年輕幹部累死在工作崗位上,既是國家的損失,又讓人痛心。”
曾經的省委書記,也會冷嘲熱諷了?夏想微微一笑:“多謝範書記關心,我還年輕,身體吃得消。範書記年紀大了,更要注意身體了,平常多散步,做做運動,再練練書法,養養花,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才能延年益壽。”
範睿恆臉色一陰再陰,他本想諷刺夏想幾句,不想夏想不知何時也變得伶牙利齒了,反駁得他無話可說了,大感尷尬。
範錚就幫腔了,冷冷一笑說道:“夏書記官運亨通,就是不知道踩著別人上位,會不會做惡夢?肯定不會,以夏書記的品行,就算把別人送進監獄,肯定也會睡得踏實,沒心沒肺的人就是好……”
不等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