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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每天都在哈森海德公園見面。後來我又常常把他帶到家裡來。我們幾乎不再談論戒毒的事了,因為我們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很幸福。不過,我越來越難以支配我的時間。父親也加強了對我的監督,並且交給我一大堆新任務。我還必須抽點時間去看看那些阿拉伯人,以便給戴特萊夫帶回點海洛因,可我又願意和戴特萊夫多呆一些時間。這真叫我為難。
最後,我覺得沒有別的出路,只好在吃中午飯的時間到動物園地鐵車站拉個客人。我一直向戴特萊夫保密。這樣一來,我們倆就不愁找不到毒品了。
大概是戴特萊夫回來的一個星期之後,我在公園裡沒見到戴特萊夫,卻見到了羅爾夫。他一直是戴特萊夫的同性嫖客。他的臉色很難看,並且只和我說了一句話:“他們把他關起來了。”戴特萊夫被捕了,警察立刻把搶劫支票的案子推在他身上。原來是買下那本支票的贓主把他出賣了。
我跑到公園的廁所裡哭了一場。又一次,明天的歌聲又不是對我們歌唱。現實又恢復它的法則,也就是說,我們將沒有任何希望。由於心情混亂,我的毒癮上來得更快。可是這個時候,我哪有心思去找那夥阿拉伯人聊天、嗑葵花子兒,等待著他們恩賜一點海洛因?我跑到動物園地鐵車站去。我靠在一扇櫥窗的跟前等客。可今天這裡卻格外寧靜,街上沒有一個行人,就連一個外國人也見不到。原來這時候電視正轉播一場精彩的足球賽。
過了一會兒,來了一個熟人,他叫亨利,是施特拉和巴普西的老客戶。這個傢伙常常用實物支付,甚至還可以向你提供針具。不過他總要求接吻。無論如何,自從我知道戴特萊夫被抓去坐牢之後,對我來說,幹什麼都無所謂了。亨利沒認出我來。可當我對他說“我叫克麗斯蒂娜,是施特拉、巴普西的好朋友”時,他就很高興,立即叫我陪著他。他給我兩份海洛因。這已經不算少,差不多合80馬克。但是我還是和他討價還價,我終於得到一點補貼,可以買些香菸和可樂。達成交易以後,我們就上路了。
在路上,亨利停下來去買他的藥品。我覺得我的毒癮已經上來,恨不得馬上在車裡打針。可是亨利始終不願意先把海洛因預付給我。
到了他家裡,他先開啟抽屜,讓我看看一大堆姑娘的裸體照片。我根本無心欣賞這些東西,我的眼睛直盯著他那口袋裡的海洛因。於是,我對他說:“照片很漂亮。現在先讓我打一針吧!”我們一起上樓去。他給我準備好一針海洛因,打完之後,他又讓我休息一刻鐘,然後才上床同他睡覺。我真急於完事好回家,可他一定要我說出有什麼感覺。我只好佯裝已經達到高潮。總的來說,他對我還是很慷慨的。
就這樣,繼施特拉和巴普西之後,我又成了亨利的私娼。我覺得這倒很省事,可以使我節省不少等客的時間,連我的家務事也不會被耽誤了。
我幾乎每天下午都到亨利家裡去。我現在覺得他不錯。他總說他喜歡我,同時也願意聽我說我喜歡他。他很害怕我再上動物園地鐵車站去拉客。
除了亨利之外,我再也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戴特萊夫身在監獄,貝爾恩德也一樣,巴普西進了戒毒所,施特拉似乎已經從這個地球上消失了,媽媽對我不感興趣,至少這是我的感覺。至於我的父親,實際上我整天向他說謊。因此,我只剩下亨利一個人:我可以對他說任何問題,我沒有任何可以對他隱瞞的東西。唯一我不能對他開誠佈公地說出來的,那就是我對他的感情。
有些時候,當他把我抱在他的懷裡時,我真覺得很幸福。我似乎覺得只有他才能尊重我。還有誰能尊重我?當我和他呆在沙發裡的時候,我覺得我並不是他的情人,而是他的女兒。不過,他對我的要求越來越多。他要求我時刻陪著他,要求我幫他料理店務,同時能讓他把我介紹給他那些所謂的朋友。其實他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
這一來,我又得同時間賽跑。而爸爸也越來越不相信我了。
他經常搜查我的東西。我必須十分小心,不能在家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我必須創造一種密碼來記錄我的朋友的地址和電話號碼。例如:亨利住在森林街,我就在本上畫兩三棵樹。我還把電話號碼寫成一些算術作業題。因此,3954773的電話號碼就變成:3·95馬克+47分+73分,然後仔細算出個結果。這至少也算是個算術運算的練習。
一天,亨利終於找到施特拉失蹤的秘密:也被抓進去坐牢了。這對亨利來說打擊不小,倒不是為了施特拉,而是害怕她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