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宿一笑道:“我看你那孽子東歸記是用不著了,他們都沒叫我們風狗,卻叫奸細,似是早知我們要來,八成是普日澤散了什麼訊息出來。我看混是混不過去的了,還是闖吧。”說著回頭問王落道,“四姐,我先嚇嚇他們可好?”
王落眼見岸上群情洶湧,知已無法控制,只得點點頭道:“我們終究是來立盟的,只求脫身便是,儘量不要傷人。”
秋往事抿嘴一笑,九道寒光驀地破水而出,映著落日餘輝帶出九道金光,直往人群中射去。
金光沒處,只見岸上眾人登時亂作一團,或被剃了頭髮,或被颳了鬍子,或被斷了腰帶,或被截了馬鞭,一時驚叱之聲四起。釋盧百姓俱知風人擅長妖法,平日酒飯之後談起往往被斥為笑話,及至此時親見,怎不又驚又懼,膽小些的已是趁亂遠遠溜了,餘下的多是連聲咒罵,將腰刀揮得霍霍,卻哪裡沾得著那幾道四處飛躥的銀光半分,倒是身上衣物愈來愈見破爛。幾名膽大的也曾舉刀衝下湖來,卻也在叫銀光一閃而過將身上數層衣衫當胸裂作兩半時惶惶退了回去。
然而釋盧人終究天生勇悍,被銀光纏的久了,怒意一生,便蓋過了最初的驚懼,其中一名高大漢子忽地發一聲喊,眾人紛紛應和,再不管縈來繞去的銀光,只舉刀向湖中衝來,個個面紅眼赤,竟已帶上了拼命之色。
秋往事眼色一冷,便欲下重手,王落尚未開口攔阻,卻聽東面遠遠傳來“嗚嗚”號角之聲,眾牧民一聽當即便停了腳步,雖是面面相覷,皆有不忿之色,卻終究都退回了湖岸,再無一人上前。王落等雖不知發生何事,但見眾牧民退讓,當即也登上岸來。望向東面時,卻見塵沙滾滾,十餘騎人馬飛馳而來,當先一人紅衣紅袍,座下一匹白馬上也以紅色顏料繪著繁複紋樣。王落一見大喜道:“火火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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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章 暗湧
人馬轉眼便至,只見當先那名紅衣女子也不勒馬減速,輕輕一蹬便自馬背上翻身躍下,順著去勢前衝了幾步,便穩穩立定。那白馬見她躍下,當即也自疾奔之中倏地停步,便連一聲嘶鳴響鼻也無。身後十餘騎也隨後“唰”地勒馬躍下,動作齊整,如出一人,凜凜之威迫人而來。王宿等見狀均不由暗喝了一聲採,忖道釋盧馬匹騎手,果皆出於風族之上。
那女子約摸二十上下年紀,纖眉杏眼,高鼻薄唇,容貌頗為秀氣,只是目光炯炯,神采奕奕,眉宇之間盡是抑不住的飛揚之意,英姿颯爽之處,又全與風族女子不同。女子穿過人群,行至王落等身前,側頭打量他們幾眼,轉身打了個響鞭,對一眾牧民高聲喊話。秋往事在一旁輕聲譯道:“這幾位是我火火家的客人,此處沒你們什麼事,都散了吧。”
眾人一陣嘈嘈,皆有驚怒之色。其中一名藍衣大漢越眾而出,行至紅衣女子身前,雙臂交疊胸前行了個禮道:“二姑娘,前日傳諭使傳來大王通告,說是這兩日有風人奸細混入釋盧,欲要勾結叛徒滅我一族。二姑娘自不會是叛徒,想必是受了這些風狗的騙。還望二姑娘明辨是非,莫要上了風狗的當。”
紅衣女子冷冷一哼,抬手便狠狠一鞭抽在那人臉上,怒叱道:“則莫,你莫要忘了,當日是誰拼了性命將你妻小自風人刀下搶回來,又是誰給你牛羊馬匹讓你安身立業!你們這裡哪一個不曾受過我火火家庇護恩惠?如今打跑了風人,你們倒又想起效忠大王來了?既要效忠,當日又怎不隨著他翻過塔澤爾山去?我火火家的男丁幾乎盡數死於風人刀下,他普日澤又可曾為釋盧流過半滴血?如今倒竟有臉指我們勾結外人叛族,竟也真有你們這等蠢貨會信!”
那大漢面紅耳赤,額上滲出汗來,低頭瞟了王落等人一眼,喏喏道:“可是大司祭……”
紅衣女子又是一鞭抽在那人肩上:“我管他什麼大司祭!大司祭從多少代前便指我火火家為妖邪,可釋神盧迦要我們存續至今!這幾個是風族的名醫,是我請來替我姐姐治病的。若非我火火家的男人為你們流盡了血,我姐姐也不必出來掌家,身體也便不會一日差過一日,如今你們竟敢在這兒阻攔?還不讓開!”說著一把推開那大漢,衝王落等一招手,便領著眾人向等在一旁的眾騎手走去。一眾牧民俱默默地垂手讓路,再無人敢出聲阻攔。紅衣女子將王落等領到馬邊,令眾騎手脫下皮襖給他們穿上,又招呼眾人各自上馬,兩兩合乘,自己揚鞭一甩,便率眾向著東南絕塵而去。
紅衣女子似是餘怒未消,騎在馬上悶悶地一聲不吭,只一徑揚鞭策馬,遠遠地跑在前頭,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