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底,一寸寸癱軟下去。唯有這一分樞力憑著一腔不甘,還死死扯著她衣袖。
秋往事盯著他,忽勾起一抹微笑,說道:“衛昭的死,我還沒殺過一個人,從你開始,分量輕了些,但願大哥哥不要嫌棄。”語畢振袖轉身,踏著背後砰然倒地之聲步出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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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地牢口,正欲吩咐守衛下去料理屍體,卻見門口幾人皆探著脖子朝外張望,不知瞧些什麼,便問道:“怎了,外頭有事?”
守衛見她出來,嚇了一跳,慌忙行禮,待見她似無怪罪之意,才鬆了口氣,說道:“校場那頭鬧哄哄的,似有什麼動靜,剛才警鐘還響了,卻只得一聲,不知可是出什麼事了。”
秋往事心下一驚,暗忖莫非王落進了督軍府對方仍不放棄,忙拔腿往校場跑去。半路便見一名兵士迎面跑來,見了她叫道:“將軍,方入照拿到兩個賊人,在校場呢,請你過去一趟。”
秋往事聽得已被捉拿,略安下心,匆匆趕往校場,遠遠便聽一個聲音嚷道:“你那是偷襲,我沒防備才著了道,不能算數!有本事你放了我,咱們再試試因果法是不是當真這麼了不起!”
她聽這聲音頗為耳熟,微微一訝,奔上前一看,卻見柳雲領著一群兵士圍擁著王落,似在勸她離開,不遠處兩名男子背貼背站著,周身繞著數圈白色絲線,雖然極細,卻似縛得兩人動彈不得。方定楚好整以暇地拽著絲線另一頭,篤悠悠道:“你再亂動,可便要受傷了。”
被縛之人中個頭出奇高碩的一名似是十分不服氣,臂上腿上雖已勒出了血痕,卻仍在奮力掙扎。忽一抬頭間猛然掃到秋往事,先是怔了怔,旋即大喜,叫道:“喂,喂!秋往事,你在這兒正好,快讓她放了我們!”
秋往事早已認出此人正是米覆舟,另一個面上帶著眼罩,卻是許暮歸,約略猜到他們來此多半與裴節有關,便對方定楚笑道:“二嫂,先放了吧,這兩個不是刺客。”
方定楚當即收了碧落絲,笑道:“這兩個青天白日大喇喇跳進來,還打暈了一個人,被捉了就口口聲聲說識得你,原來倒真的認得?”
柳雲也面帶訝色,上前道:“殿下,這個獨眼我認得,不是盧烈洲身邊那個姓許的麼,這次的事八成和他們有關,就這麼放了?”
秋往事搖頭道:“放心,他倆沒問題,這等鬼祟行徑,也不是裴初做的。”
語聲未落,卻忽聽一聲呼嘯,但見米覆舟縱身向方定楚撲去,碩大的身形快得化作一道虛影,挾起一陣凌厲勁風。秋往事一眼瞟見,跟著飛縱而去,勢頭竟不稍讓,斜插在他之前伸手在肩上一搭。米覆舟上身去勢驟停,雙腿卻剎不住,往前高高甩起來,以肩為軸凌空繞了個圈,又重重落回地上,踏得塵土飛揚,現出個寸許深坑。
米覆舟懊惱地一甩手,怒道:“喂,你……”忽地一愣,上下打量她半晌,問道,“你怎麼過來的?”
秋往事拍著身上塵土,說道:“自然是跑過來的。”
米覆舟瞪大了眼,叫道:“胡扯,你能跑得過我?!”
秋往事並不理會,只道:“你想同二嫂比,趁早省省吧,剛才那一下撞上去,不死也去半條命。”說著撇下他望向王落與方定楚道,“四姐二嫂,這兩個便先交給我吧。”
王落點頭笑道:“自然你做主。我們本是尋你去,周將軍已回府,剛才來過,見你不得閒先回去了,定楚已問他要了手令,這便預備上路,同你交待一聲,我也想問你可問出些什麼。走到這兒便見這兩人亂闖,叫定楚捉了。”
秋往事道:“裘之德的事我回頭再同四姐交待,二嫂便辛苦一趟,有勞了。”
王落與方定楚知她有事,不便打擾,便不多說,當即告辭離去。柳雲也領著侍衛各回崗位。秋往事招招手,帶著米覆舟同許暮歸回到她房中,遣退侍從,問道:“你們是為裴節而來?”
許暮歸見了她總似有些尷尬,先前一直悶悶地低著頭,此時聽她一問,方霍然抬頭,問道:“果然在你手裡?”
秋往事搖搖頭,面色也有些凝重,嘆氣道:“看來他果然還是沒逃掉。”
許暮歸上前一步,急問道:“你知道殿下在哪兒?”
秋往事默然片刻,說道:“先說你們,怎麼跑到這兒來的?”
許暮歸顯來回踱了兩步,吸幾口氣,才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