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部分(2 / 4)

“豈有如此容易。”樂有恆道,“容王且不說,臨風公主在永安可是有人望的,在朝中根基也深,儼然砥柱之姿。殿下雖說立了威,可這威也需從名正言順中來,若貿貿然殺了公主,這一路積累而來的聲勢,可就一下毀了。”

趙景升也點頭道:“不錯,我們一黨,論兵力實地,皆尚不如靖室,更遑論容府裴初。咱們立足根基便在名正言順四字,眼下情勢未穩,決不可自毀人望。當日容王在風都我們尚且未曾下手,何況今日局面佔優,更不必行此險棋。我們眼下手頭兵馬也有限,待容府大軍一到,強弱便即易勢。有容王在手,尚且成一脅制,若殺了他,倒反授人口實。外頭還有個江未然,她既有如此心智,縱容王身死,亦未必撐不起容府。若不能一舉收服容府,殿下費盡周折的詐死便前功盡棄,今後仍是三方鼎足,如此與先前局勢何異?於天下百姓又何益?人心易疲,銳氣易散,到時重陷渾噩,又不知糾纏到何時才有破局。因此容府與臨風公主,皆只宜拉攏,不宜反目。還有一層,咱們的方略,便是隻問衛昭,不問皇上,如此方可將朝局動盪減至最小。而立江未然為次世皇儲的詔書江欒已經下了,咱們既不明反他,若要將他的詔書推翻不認,也有些不好處理。”

簡博呈濃眉緊皺,粗聲道:“說不能依是你,說不能不依也是你,究竟是要如何?”

趙景升望向李燼之道:“殿下,是否先招臨風公主同容王來談談?”

樂有恆也一叩桌面道:“他兩人如今都呆在臨風公主的崇明宮,至少該先分開,免得又商量使壞。”

“我看倒不必。”李燼之神色沉著,顯然已有打算,“觀他兩人今日表現,便知無足輕重,此事背後的關鍵,只在江未然。她如今尚未露面,咱們便也不必急著論斷,三日後只管先明覆我儲君之位,至於什麼次世儲,我們只做不知,不說承認也不說不認,只要關照好江染江一望,想來旁人也不會多嘴,且看江未然如何應對。”

眾人略一思量,紛紛應和,皆道:“不錯,如此可進可退,先摸摸江未然的底。”

趙景升問道:“可要暗中派人去會會她,放些風聲給她?”

李燼之搖頭道:“她通讀心術,不好隨便見,這事交由往事處理便是。”

趙景升微微一訝,問道:“秋夫人……如今一時之間聯絡得上?”

李燼之垂眼默然片刻,說道:“我若未猜錯,沒準她們已經見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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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往事趕回須彌山時,正是樞元節前夜。座下的馬是今日新換,一日下來也已滿嘴白沫,四蹄打顫。宣平跟不上,中途已掉了隊,秋往事原不過想領他出城保他一命,便命他自去。她不眠不休地狂奔數日,至此也已精疲力竭,無力上山,解了馬具任其自去,便在山腳尋了戶樵家投宿。

   老樵夫一頭稀疏的白髮,滿臉皺褶,目濁口癟,怕已有六十來年紀。他在須彌山下住了數十年,秋往事依稀還有些認得,只是前塵隔世,人物皆非,縱想感慨亦不知從何發起。恍惚記得他有妻有子,如今盡皆不見,想說些什麼,也終究是到口皆休。

   破舊的茅屋中黑黢黢一片,沒有半點燈燭。一堆堆新砍木柴佔去了半間房,一股子木脂清香,此外除去一張半塌的磚炕便再無他物。炕下積滿磚灰,堵著煙口,顯然雖以販柴為生,卻已久未燒火。老樵夫得了秋往事相贈的馬具,十分高興,捧在手裡不住摩挲,瞧著房中滿滿當當的幾乎無處落腳,不免有些訕訕,急忙道:“如今世道不好,柴禾堆在外頭招偷子。我一個人住,屋裡空空的看著也慌,便都往裡頭塞。姑娘等等,我搬出去。”一面說著一面想放下馬具去搬,卻看來看去處處髒汙,捨不得擺放,便想塞回秋往事手裡。

   秋往事搖搖頭,尋了個角落靠著柴堆坐下,笑道:“我有個地方窩著就行,老丈不必麻煩。”坐下來微仰頭便見屋頂斑斑駁駁,數處破洞僅稀稀落落地以茅草相遮,風一吹便翹起角來,月光正透過空隙照在床頭,一明一暗。她不由輕輕嘆道:“老丈一個人,日子不易過吧。”

   老樵夫移開床角幾件灰撲撲的衣服,將馬具擱在床頭,在床沿坐下道:“世道不好,一個人倒易過些。”忽似想起什麼,展開笑臉道,“我昨日上關,聽人說衛大奸賊就快倒臺了,姑娘從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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