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井天一役前後起,便一直同永安長樂樓暗中有書信往來。”
秋往事吃了一驚,低呼道:“永安長樂樓?!樓主叫侯望賢的那個長樂樓?!”
“還有哪個。”裴初瞥她一眼,冷笑道,“秋將軍或許還未必知道,這侯望賢原本並不叫侯望賢,而叫王思齊,正是王落的四伯父。”微微一頓,又道,“這個王思齊當年四處浪蕩,曾在鳳陵盤桓過三年之久,一直住在楊家。”
秋往事心下大震,直如霹靂一般。這長樂樓她當日初上永安與衛昭相認時曾經去過,知道樓主是王家人,此樓也是容府在永安一處緊要據點,哪知竟會暗中與顧雁遲有所聯絡。再想到井天一役前後諸多無解怪事,無端得知秘事的楚頏,江一望屋中不翼而飛的飛鵬令,瀘中的佈局,火火堡的變故,乃至此番的老燎王之死,絲絲縷縷串連起來,越想越覺混亂,亦越想越覺心驚,只覺頭緒紛雜,攪作一團,堵得心頭髮慌,再也不願多想,用力甩甩頭道:“別說這些,再說也是胡猜,能作數麼。我們回去吧,五哥還不知如何了。”轉向宋流,低頭略一沉默,抬眼道,“宋將軍,懷風一事,我……”
“你不必多說。”宋流背過身,揮手打斷,“無論此事內情如何,你欠我的,已償清了,今後並肩為戰,當無芥蒂。至於那背後搗鬼之人,”他目光冷厲,拳頭握得“格格”作響,“不管是容王妃還是別人,我絕不饒他!”
米狐哲本還想多探些容府內幕,見她不欲多說,也知套不出什麼,便道:“你們先回,我去東邊瞧瞧火勢,稍後再回。”
裴初也打馬往東行去,說了句:“我不回了,雙頭堡見。”
秋往事滿心煩亂,起伏不定,只想去尋李燼之,隨口應了一聲便匆匆上馬,同宋流一起回營地去。才靠近,便見鬧哄哄的亂成一團,大多數人倒自山頭上跑了下來,擠作一堆鬧得不可開交。秋往事雖覺訝異,卻無心理會,只四處尋著李燼之,一眼掃見他一動不動的躺在人群之外,邊上只有一名楊家子弟,楊守一卻不知去向,頓時大急,飛身下馬直衝過去,一把推開那名楊家子弟,扶起李燼之用力搖晃著,連聲喚道:“五哥,五哥你怎麼了!”
宋流見李燼之面色蒼白,人事不知,也是大驚失色,順手揪過那名被秋往事推得跌跌撞撞的楊家子弟,厲聲喝道:“他怎麼了!你們把他怎麼了?!”
那楊家子弟倒是處變不驚,攤攤手,無奈笑道:“他這會兒倒是沒事,再被秋將軍那麼搖下去可說不定了。”
秋往事一怔,頓時停下手,細細看他情形,才知只是睡著,並無大礙,被她一番亂晃倒是皺著眉似要醒來,忙輕輕放他躺回,看他氣息平穩,手上傷口已妥善包好,散著淡淡藥香。她心下略覺平穩,跪坐下來定定看著他,許久不動,神情平淡,一聲不出,只是眼裡有一層水霧漸漸泛上。
宋流見她真情流露,也覺動容,一時不忍打擾,便拉過那楊家子弟問道:“他情形如何?”
“沒事。”楊家子弟答道,“已開始退燒,紮紮實實睡上一覺便無礙了。”
宋流點點頭,看著他左手上層層疊疊的紗布,心下也是陣陣難受,鼻頭一酸,幾乎落下淚來,忙別過頭,掃到喧鬧的人群,便隨口問道:“他們怎麼了,亂成這樣?”
“哦,剛才鳳陵那裡傳來訊息。”楊家子弟平靜地答道,“米狐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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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流怔了怔,只道聽錯,湊近些問道:“誰死了?”
“米狐嘗。”楊家弟子重複,“燎邦大王子米狐嘗。”
宋流愣愣盯著他,片刻後方驀然大叫一聲:“什麼!米狐嘗死了?!”
秋往事被這一聲驚呼嚇了一跳,也怔了半晌,回頭問道:“誰死了?”
那楊家子弟耐心地又答一遍:“米狐嘗,燎邦大王子米狐嘗。”
秋往事陡然愣住,驀地想起李燼之當日所說楊守一的古怪行徑,心下一驚,立刻跳起來,揪著那楊家子弟問道:“楊老宗主呢?”
那人抬手點點擁擠地水洩不通的人群,答道:“被圍在裡頭,人人都想問他呢。”
秋往事立刻甩開他往人群間擠去,費去九牛二虎之力也不過往前挪了數步,扯著嗓子大喊也淹沒在鬨鬧聲中無人理會,急得幾乎要拔刀,卻聽楊守一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大家莫急,莫急……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