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見識過的,著實厲害,待將來練熟了,未必便輸他。”
她本意是安慰,秋往事卻越聽越怒,一把推開她,喝道:“誰說我自在法未練熟!”
米狐蘭被她衝臉一喝,頓時也惱了,雙眉一豎道:“你練不練熟衝我吼什麼,又不是我害你臨陣用不出來。”
“將軍的自在法不熟,天下再無人熟了。”沈璨拖著腳步走過來,咬著牙道,“將軍,那廝太不知天高地厚,你怎不好好教訓他。”
米狐蘭輕哼一聲,涼涼咕噥道:“別以為在風境厲害便能跑到燎邦來逞能,都不知道誰教訓誰。”
秋往事狠狠瞪著她,正欲發怒,卻瞟見沈璨面色蒼白,汗透重衫,左臂無力地垂在身旁,忙過去扶他,問道:“阿璨,你怎樣?”
沈璨搖搖頭,齜牙咧嘴地扯出個笑容,正欲答話,忽聽身後一人道:“沒事,能接得回去。”
秋往事一聽是李燼之的聲音,不知怎地又著了惱,頭也不回,冷哼一聲便甩手向外走去。李燼之也不阻攔,只扶著沈璨坐下,不抬頭地說道:“你那裡可有渡劫膏?”
秋往事見他要救沈璨,不好發作,也不好不理,躊躇片刻,只得悶哼一聲,去馬上背囊中取楊家帶來的藥。江未然一見她來,便伸手要她抱下,秋往事沒好氣地瞪她一眼道:“你在這兒等著,別到五哥跟前晃。”
江未然扯著她衣袖道:“我不碰他便是,五叔心思那般多,讀起來想必累人,我才不讀呢。”
秋往事不睬,徑自取了藥,厲聲道:“待著別動。”
江未然委屈地扁扁嘴,只得繼續抱著馬鞍悶悶坐著。秋往事拿著藥,才想起這藥本是特地拿來給李燼之用的,頓時又是一陣黯然,想想先前態度,更覺自己不堪,幾乎不敢看他,一步一挨地回到沈璨處,見李燼之已替他接正了骨位,遞過藥盒低聲說了句:“渡劫膏丟了,這是楊家拿來的續生膏,應當不錯。”語畢又想扭頭走,李燼之卻一時要她去尋樹枝綁帶,一時要她幫忙固定,總不讓她脫身。秋往事拉拉雜雜忙了半晌,氣倒消了一半,待替沈璨處理好傷處扶他入帳歇下,便也半推半就地任李燼之拉回了帳。
李燼之一聲不出地看她半晌,直看得她不自在起來,才輕嘆一聲,開啟藥盒。秋往事搶先一把奪過,退開一步,低聲咕噥道:“我自己來。”
李燼之無奈地一笑,仍將她拉過來,先拭淨塵土血汙,又細細地一處處抹藥,抹至頸際幾道深紅的指痕,不免又嘆氣道:“我太託大,原該出去才是,阿宿同有瑕的天音渡你該見過,可是不知細則?”
秋往事別過頭,悶悶道:“我又不是打不過他,做什麼要你幫。”
李燼之微微一愣,這才知道她竟是存心拗著來,頓時皺起了眉,沉聲道:“性命交關的事,你怎可如此亂來,方才不是那賀狐汀手下留情,你……”
“我如何!”秋往事又惱怒起來,“他就說我嫁人之後忘了如何殺人,我難道真的離了你連場架都打不贏了!”
李燼之怔了怔,柔聲道:“你別聽他瞎說,我們不一直聯手對敵麼,當日打盧烈洲不也是一起,說得上誰幫誰。”
“當日如何一樣。”秋往事瞪他一眼,似惱他的不理解,又垂下眼囁嚅道,“當日我會自在法,如今……”
“如今又有何不一樣。”李燼之察覺她心思,輕嘆道,“區區一個賀狐汀,便沒有自在法你也一樣贏。只是咱們兩人合力,更能贏得輕鬆些,又何必多花力氣。”
秋往事斜瞟著他道:“你真信我能贏?”
“自然。”李燼之點頭,“旁人不知你,我還不知?不管是誰,打到以命相搏的份上,活的一定是你。”
秋往事輕哼一聲,扭頭道:“那為何阿璨你就不幫,分明是你瞧我連阿璨都不如。”
李燼之又好氣又好笑,忽湊到她唇上惡狠狠一咬,低聲道:“因為他不是秋往事,你是。”
秋往事頓時有些發暈,人也軟了下來,頭向前傾,抵在他胸口低聲道:“五哥,你不能射箭了,我該比以前更強才行。”
李燼之摟著她,鼻尖輕輕撩著她額前散發,笑道:“誰說我不能射箭,你的自在法,我的箭法,都會回來。”
秋往事仰頭望著他,問道:“當真?”
“自然。”李燼之肯定地點頭,“我的箭法,無非一個練字,十個指練得出來,九個便練不出來?我練得成第一回,便練得成第二回,無非幾年苦功。至於你的自在法,”他拉她在席地鋪的稻草墊上坐下,問道,“往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