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你們不想讓我知道的?”
李燼之心下一沉,見她已起了疑,索性也便不再遮掩,定定直視著她點頭道:“沒錯,他身上有我們不想讓你知道的東西。至於是什麼,我眼下不能說,你也不要多問多想。我答應你,這場戰事一過,我親口告訴你。”
秋往事見他承認,不知怎地心中忽地一突,似有沉沉的陰影若隱若現地漫上來,惹得她一陣莫名地慌亂,一時也顧不得追問什麼,垂下眼匆匆道:“那好,我便不問了。你們可定了出戰的日子。”
李燼之見她如此,更覺沉重,卻也沒法多說什麼,只點頭答道:“事不宜遲,明日便動手。”
秋往事點點頭望向窗外,淡淡道:“我跟著你,想必也沒什麼要準備的。你還有事,先去忙吧。”
李燼之輕嘆一聲道:“那我便告辭了,你也好好休息,明日雖不是大仗,你我卻只怕不輕鬆。”
秋往事默默點了點頭,送他出門,自己卻是惶惶不定,在房內草草用過了晚膳便上床睡覺,心卻始終上上下下的沒個著落,眼前似遮著層層的紗幔,彷彿探手便能撩開,可一伸手卻又覺有千斤之重。紗幔背後似是封印著什麼禁忌的魔神,看不得、想不得、觸不得。
第二日清早,戰帖便送到了對面軍營。盧烈洲正愁攻城不下,此時見他們出城約戰,自無不應之理,當下便整軍拔營,城下八百步外列陣。
李燼之與秋往事率著三千騎兵在前,後頭跟著七千步兵,分左中右三陣而列。費梓桐則早已率一千精騎趁夜出城,藏在須彌山腳,伺機而動。
兩軍相隔三百步,皆是旌旗獵獵,鼓聲堂堂,雙方探馬在對方陣前半是察敵半是挑釁地掠過,踏起道道塵土。兩邊的弓箭手也半是試探半是示威地朝探馬射著箭,並不當真瞄準,偏要箭矢擦著敵人臉頰而過。
按慣例探敵已畢,兩方便刀出鞘、箭上弦,只等將軍一聲令下便是不知生死,只問殺伐。李燼之抬手令眾人原地待命,回頭見秋往事面上猶有悶悶之色,眼中鋒芒一閃,冷聲道:“秋將軍,戰場之上只有生死,其餘亂七八糟的東西可別帶到陣上去。私不礙公的道理,將軍想必明白?”
秋往事目不斜視地盯著三百步外一身黑甲鐵塔般穩坐馬上的盧烈洲,面無表情地道:“自然,你放心。”
李燼之微一點頭,便同她雙騎縱馬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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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二章 破竹(下)
盧烈洲見他們在兩陣之間勒馬立定,冷冷一笑,眼神銳利如鋒,低喝一聲:“來得好!”便欲策馬迎上前去。邊上一名副將卻急急勸阻道:“將軍,他們人少,咱們只管一氣衝上去便準能滅了他們,哪兒用得著將軍同他們單練!那倆可都是高品風樞,將軍雖說武藝蓋世,可這兵器鎧甲戰馬都不是慣用的,還是得小心著些。”
盧烈洲斜睨他一眼,狠狠啐道:“呸!風樞又怎的?沾著個風字便自以為高人半等了?老子最看不起的便是那些虛泡泡的花架子!阿節那小子便是不聽勸,才有今日這場折辱。窩在屋裡折騰出來的玩意兒,能頂得個屁用!哪個經得起老子一刀?平日裡關起門來自個兒吹噓自個兒聽也便罷了,非拿到戰場上來現眼,未免忒折辱了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真漢子!”
那副將一聽之下也起了豪氣,一揚刀道:“那我陪將軍同去!他們以多欺少,不能叫將軍吃了虧!”
盧烈洲仰頭大笑,一拍他背脊道:“好小子!不必了,我有事要你做。一會兒咱們開打,若一炷香內還未分勝負,你便安排弟兄們從後往前悄悄地撤。”
那副將面色一變,驚道:“將軍不會輸的!咱們也絕不能扔下將軍!”
盧烈洲大笑道:“老子輪到你來操心?你仔細瞧瞧,對面陣中可還缺了個費龍頭,他這人最講規矩先後,李五都出了陣,他決不可能還窩在城裡,如今既然沒見著影兒,多半是摸咱們老窩去了。”
那副將大吃一驚,急道:“那咱們還不快回去,姓費的可是個硬扎角色,營裡沒人敵得住的!”
盧烈洲嗤笑一聲道:“瞧你那熊樣!急什麼,在我盧烈洲面前玩兒花的,得瞧瞧他們可有這份手腳!我同他們放單陣,便是要速戰速決,只要拿下了這倆,後頭那空帳篷隨他愛摸幾頂摸幾頂!只是這倆都擅遠攻,當真磨起來只怕也難纏,要是被他們拖久了真叫那頭燒了糧草咱們便虧大了,所以你還是先備著一手。”
李燼之遠遠瞧著對面陣中,側頭對秋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