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2 / 4)

人因觸犯軍律而被鞭笞。他暗歎一聲,終只得無奈地點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不流點血是滅不了這把火了。”

李燼之苦笑著拍拍他肩膀,回身向中軍主帳行去。一掀帳簾便聽一個滿蓄怒意的聲音冷冷道:“將軍總算捨得回來了?”

李燼之恍若未聞,面如止水地望著雙眼冒火,陰沉著臉的宋流淡淡道:“說情形吧。”

宋流冷哼一聲,滿面深紋繃得刀刻一般,霍地站起壓著聲音道:“情形還用我說?你當日拍拍屁股甩下這爛攤子走人時料不到今日情形?我早同你說女人誤事,何況那姓秋的底細不明,你假意籠絡籠絡倒也無妨,真把自己搭進去,你可賠得起麼?如今這兒眼看壓不住,你倒有心思盤算兒女情長去。北地民風彪悍,本就不服管束,真鬧到要強行鎮壓的局面,免不了流血千里。屆時他江家的地盤固是丟不了,損的可是你姓李的名聲!”

李燼之聽到最後一句,霍地抬眼,目光冷如刀鋒地盯著他,沉聲道:“宋將軍,請自重!”

宋流自知失言,湊到視窗四下一望,見並無雜人,才鬆下一口氣,卻終究不敢再多說什麼,悶哼一聲,走下主將座位,在邊上扯過一張椅子重重座下,自桌上拿起一冊文書甩給李燼之道:“顯軍來使求見。”

李燼之走到主位坐下,也不翻看顯軍來使所呈之表,只略掃一眼封皮便隨手扔在一旁道:“求和來的,先晾他幾日再說。我先前吩咐你的事可在辦了?”

宋流冷靜下來,面上重又成了殊無表情的平板一塊,點頭道:“已向當門關調糧去了,筏子也已張羅了些,訊息還未送出去。將軍真要送災民過河?如此固可解燃眉之急,只是如此一來,北邊民心只怕更向著裴初。”

李燼之斜斜靠在椅中,一手支頜,一手輕叩著扶手,面上神色沉定,不疾不緩地道:“顧雁遲是打著咱們名義放的火,如今災民對咱們牴觸頗烈,這當口說什麼也是白搭,還是先順著他們,仍想跟著裴初便由他們去跟。只是當今亂世,人便是本錢,總也不能太便宜了裴初。你先放訊息出去,說人人皆可過河,只是筏子有限,送孤老殘弱的先走,其餘的慢慢排隊。災民們見有指望,也便不會急著鬧,只要緩過頭裡一陣,待他們聽得進話了,剩下的便好辦。如今已近雨季,這兩日便會下雨,待老弱走得差不多,河水便也該漲上來了。屆時渡河危險,咱們筏子不妨照發,同時宣佈凡願意留下不走的,給田給牛免稅免役。那時他們亂勁兒也該過去了,與其賭命過河,想必多數人都願留下,這事兒也便過去了。只是咱們在這段還有些事要做,一是著普丘城裡的糧販富戶開倉散糧,趁機屯聚奇貨哄抬米價的,連著平日裡苛待鄉里名聲惡劣的,一律拉上城頭砍了示眾,先把城裡穩著;二是城外每日派的糧不夠,還要再加,來多少人,給多少糧,寧可咱們自己先餓著,也不能逼著他們亂起來;第三條,我瞧亂民情形有些不對,縱是北人性烈,可手無寸鐵的烏合之眾如何能齊心一力同咱們作對,想必有顯軍細作混在災民中挑撥生事。咱們也安排些人手混進去,找那帶頭生事謠言惑眾的,隨便挑些茬兒假作鬥毆殺了。這些人一除,災民便好應付,只要給足了甜頭,不怕沒人跟著。”

宋流見他從容不迫,應對有道,先前的不滿也便漸漸消了,略一思忖,點頭道:“便依你的意思吧。只有一條,如今這些人還只是周圍鄉鎮的,遠些的人這兩日只怕還會不斷過來,咱們糧草也不充裕,真要放開了供應,只怕撐不了多久。”

李燼之緩緩點著頭,沉吟道:“人來得越多隻有越亂,這倒不得不防。你一會兒便多派幾路人馬一路向北,遇上災民便引他們往別處去,濟城、道原、當門關,以致井天,儘量分散開來,免得生事。”

宋流點點頭站起身來,微一欠身道:“眼下也只得如此了。我便先下去辦了,那顯軍使者,將軍預備如何處置?”

李燼之懶懶一笑,揮揮手道:“好酒好菜養著便是,不用搭理,待咱們站穩了腳跟,再瞧他還唱得出什麼戲來。”

七日之後,當顯軍使者等得坐臥不安憂心如焚,幾乎恨不能打道回府之時,終於等到了李燼之的傳喚。一入帳中,卻見帳內空空蕩蕩,只有李燼之一人坐在帥位,其餘將領皆未列席。使者心下訝異,頗覺惴惴。他此番前來議和,本打算藉著民變之勢同容軍談談價錢,豈知李燼之把他往邊上一撂,數日下來,已將氣勢洶洶的災民安撫妥當,散往各處覓生計去了。他自知手上已無籌碼,早已死了討價還價的心思,如今見李燼之單獨召見,不知又有何花樣,百般不解之下仍只得老老實實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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