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崛起,我又要跟你,你便不怕我是見風使舵的勢利小人麼?”
秋往事也飲了些酒,略有些醉意,眼中愈發光彩流溢,一挑眉道:“就算當真如此那又怎樣?人往高處走,何錯之有。我不求財,不求勢,只求天下太平,要的不是一輩子效忠的跟班,只是志同道合的手足,若有朝一日變了志,分了道,你覺得我已不能給你想要的,大可棄我而去,不必留戀,更不必內疚!”
季無恙怔愣無言,許久才輕輕一嘆,低聲道:“容王不能叫人死心追隨的,便在此處。”語畢舉起酒杯站起身,深深一躬,將杯中酒向著欄外河流臨風一灑,說道,“這座臨川城,便當做無恙送給殿下的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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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往事倒也似並不如何吃驚,笑盈盈望著他道:“哦?還有這等好事?”
季無恙似對她的反應有些失望,微微愣了愣,坐回椅內洩氣地嘆道:“殿下,你裝也該裝得更興奮些。”
秋往事攤攤手,眨著眼笑道:“沒法子,我橫瞧豎瞧,都覺得臨川城實在不怎麼難拿。東城整個棄守,這原是權宜之計,可偏偏官府又在對岸,於是不僅失了斛川之險,且與西城既非整體,又非獨立,以至既不能同舟共濟,又不能破釜沉舟,一旦東城告破,最後的防線究竟是官城還是西城,立刻便成兩難。臨川根本就是先天不足,一身是病,要奪還不是探囊取物。我十萬大軍過幾日便到穗河,我就不信方崇文有膽說個不字。”
季無恙點頭贊同道:“殿下這話切中要害。當年裴初董濟戰於臨川,顧雁遲就是利用這點,將大隊人馬屯於西城之下,卻趁夜潛小隊偷偷拿下防守薄弱的東門,第二日起便命人著董濟軍服打董濟旗號日日往東城裡走,又在西城散佈流言,說董濟大批援軍到了東城卻不過江,是要棄守西城,獨保官城,惹得人心大亂,最後開門迎敵,不費一兵一卒便得了西城。董濟斷了後援,勢難持久,只得撤出臨川,退到融東。”
秋往事不以為然地說道:“簡直莫名其妙,東城都空了,何必非把官府放在那兒,一併遷回西城豈不省事,如今這不上不下的,攻城有一百種攻法,守城,一種可靠的守法都沒有。”
“這倒好明白。”季無恙道,“官城是當年鼎盛時建的,規模氣勢雖不及皇宮,要說奢華,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至今仍有不少遺留,高旭當初挑了這裡建都,也是看上了這座官城。現在大興宮的牌匾雖摘了,可氣派仍在,走在裡頭,真有些皇宮的意思,自己都覺高貴幾分。當官的又有幾個願意避奢就簡,自然都愛留在裡頭,以往戰亂之時也曾臨時遷過幾回,一旦平息便又遷了回去。裴初打下融洲後一度以這兒為據點,那時顧雁遲倒著手辦過遷官城的事,只是才開了個頭裴初便開始籌備打風都,因此便擱下了,此後的城守也再沒接下去做過。”
秋往事伸長脖子遙遙望向對岸官城,微訝道:“大興宮的匾摘了?先前過來倒未注意。我進裡頭見過一回王爺,那時可還原封不動掛著呢,五哥還取笑他也就住住偽宮過把乾癮來著。”
“這便是方崇文清醒的地方。”季無恙道,“他接手臨川第一件事,便先摘了這牌子,接著便開始策劃搬遷,只是一則初來乍到立足未穩,辦事頗有阻力,二則近來頗多變故,人心不穩,因此遲遲未有進展,才剛選了址,連房子也尚未改建完。”
“這麼說這方崇文倒也有些腦子。”秋往事扒著桌沿傾身問道,“你同他接觸可多?容王如今撞了牆,他未必沒有其他心思吧?”
“其他心思自然是有。”季無恙道,“只可惜,卻未必在殿下這頭。”
秋往事訝道:“莫非還有更好的選擇,總不成看上裴初?”
季無恙微微笑道:“這個還要先說回剛才的話。這登天樓的特別之處,已說了第一條,第二條與第一條也有些關聯。當年吃飯可不付飯錢,這規矩今日仍在。”
秋往事吃了一驚,奇道:“今日也不用付錢?如今可沒處挖金子來填。”
“如今不用金子。”季無恙道,“用壁書。你先前進來時可曾留意,底下廳里拉著張橫幅,寫著字的。”
“正對門口掛著,一進去就見了。”秋往事點頭,“倒沒細看寫的什麼,約摸是樞元節的詩句。”
“代代千秋壁上名,年年碧落花間魂。”季無恙道,“這便是價錢了。橫幅過幾日便一換,進來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