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許南凜不是兇手,就放他回去吧。”
“可是王爺,若是放了他,萬一被他跑了,那許家上下皆是老弱婦孺,下官該找哪個出來主事啊?”
“不是還有許大公子在麼。”
秦瑞略有深意的一笑,知府便乖乖的住了嘴。結果,許家的兩位公子都跟秦瑞回了家。不過知府老爺還是派了幾個人守在了許家附近,表面說是保護王爺安全,實際上是害怕許南凜跑了。
跟許南凜一起去見過了許老爺子,老爺子雖然很感激秦瑞救了他的兒子,卻沒再多說別的,尤其是關於那酒罈女屍的事,更是一字不提。不過秦瑞從老人臉上一閃即逝的猶豫表情看的出來,許老爺子絕對有事情在隱瞞著。
回去找汝陽,汝陽正坐在桌旁翻著一本小冊子,見秦瑞來了,便笑著將冊子遞給了秦瑞。
“你手下的人辦事效率很高,一天的時間就能把事情查的這麼詳細。”
秦瑞不置可否的一笑,做他的心腹侍衛,沒有兩下子是不行的。翻了翻冊子,上寫的是二十年來許家及其附近失蹤女子的詳細報告,以及許家老爺子,夫人和那位拋家棄子的小妾的家世來歷。
“有了這種東西,事情就明朗多了,只是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讓許老爺子開口。”
“龍七子認為他是兇手?”
“不確定,不過殺人者跑不出這幾個人。”
“恩,再等等吧,也許過幾天事情就會明朗了。”
事情其實發展的很快。
第二天一早,許家的下人便發現自家大少爺許東啟吊死在了自己屋子的房樑上,而吊死他的正是他自己的頭髮。
7
許大少爺的死對於受女屍案影響的許家來說無異於是雪上加霜。許老夫人聽到兒子的噩耗後立刻昏了過去,醒來之後就是沒命的哭,誰勸都不成。許老爺子的反應卻很平淡,但是眼神比之前更加呆滯了。看見許東啟死狀的人們議論紛紛說哪有用自己的頭髮上吊的,一定是被鬼纏上了。
最出格的就是那位潑辣的許大小姐,就見她怒氣衝衝的衝進許東啟的房間,也不管屋子裡有多少人在,直接抓住許南凜的衣服,狠狠甩了兩個嘴巴子,打的許南凜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我大哥的死都是你害的!你娘是賤貨,你是野種,就是因為有你們,我們許家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大姐,我……”
“滾!誰是你大姐,你個野種給我滾出許家!!”
在場眾人實在看不過去了,便叫了幾個女人將許西鳳拉了出去。許西鳳被拉出去的時候正遇到了秦瑞,秦瑞斜了一眼氣呼呼的許大小姐,然後看了看跟出來的許南凜,將他叫到了一邊。
“我若是你,現在就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屋子裡,什麼都不管。”
“可是死的畢竟是我大哥……我這做兄弟的總得做點什麼。”
許南凜用手捂著被打腫了的臉,笑得異常的苦澀。過去許東啟和許西鳳也沒少叫他野種,不過那都是在背地裡,而這次當著這麼多人……秦瑞知道他有他自己的苦衷,妾的兒子戰戰兢兢的長大,只為了在自己的家中求一個平等的位置,不過這麼委屈自己換來的東西值得麼?
“人,不能總為了別人活著。”
許南凜沉默了,他知道秦瑞說的對,但是他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隔日早晨,許家大小姐許西鳳的屍體被懸掛在後院的佛堂中,吊住她的同樣是她的頭髮。許老夫人再次昏了過去,這一次卻再也沒醒過來。兩天之內死了三個人,許老爺子依舊是面無表情不聞不問,似乎已經變得麻木了。
許家被詛咒的訊息很快便傳了出去,街坊鄰里的議論紛紛,都說是那女屍鬧得鬼,也有說是許家殺蛇殺的太多了,才會遭了這種報應。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鬧得沸沸揚揚。
秦瑞叫許南凜和北辰都呆在自己的屋子裡,並派人保護他們。自己則帶著汝陽來看許西鳳的屍體。屍體已經被解了下來放在地上,許西鳳死時候的表情跟許東啟很像,眼瞪得圓圓的,舌頭吐出來很長。秦瑞看了一眼,回頭問汝陽。
“汝陽,在這裡能感覺到什麼嗎?”
“說不好,這個屋子裡的怨氣太重了,遮蓋了好多其他的氣息。”
汝陽皺了皺眉,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轉身走了出去。秦瑞看了看綠氣縈繞的房間,嘆了口氣也跟了出去。到了外面,就看到知府老爺帶著人趕了過來,又跪又拜的說是許家不乾淨,怕明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