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他從她的手底下鑽出來,又跳起來說道:“我沒有工夫,媽媽。我實在忙得很。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給我娶親,那就給我娶吧。我心裡還有別的事呢。”
阿列克薩什卡·緬希科夫跑遍了所有的殿堂,找尋彼得。
他發現彼得一個人待在那間剛剛給媒人拾掇好的新房裡。彼得穿著大典時穿的皇袍。他朝阿列克薩什卡瞟了一眼,臉刷地漲紅了。“佈置得真漂亮,”阿列克薩什卡用悅耳的嗓音說,“好像是給天使們準備的樂園。”
彼得笑了一笑。然後他指了指新床:“多麼胡鬧……”
“如果新娘真個是不錯的、熱情的,那也就不是什麼胡鬧……我敢賭咒,天下沒有比這事兒更甜蜜的了……”
“你又在胡謅啦……”
“我從十四歲就懂得了這類事兒。我也搞過一些醜小娘兒。可是你的那一位,他們說,確是個十足地道的美人兒呢……”
彼得短促地嘆了口氣。他又朝新房四處掃了一眼,但見三面牆壁上,都高高地裝著彩色玻璃窗。窗子與窗子之間懸著波斯掛毯,地板上鋪著印有飛禽和獨角獸的地毯。兩張靠在一起的長凳上擱著二十七束裸麥,裸麥上放著七床羽絨被,用一條綢單罩著,枕頭上擺著一頂皮帽。床腳裹著貂皮毯,床邊放著幾隻菩提樹做成的木桶,裡面裝的是小麥、裸麥、燕麥和大麥。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有關索菲婭的訊息?”
“哦,她大發雷霆,可是她怎麼能禁止你娶親呢?留神,你跟新娘一塊兒坐席的時候,千萬不要吃什麼東西,或者喝什麼東西。要是想喝,你就回過頭來看一看我,我會送一杯給你,你就從那個杯子裡喝。”
彼得又在咬他那方已經給撕破了的手帕。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