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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講,他不刻意追求某種流派,而是什麼有用就拿過來,什麼有幫助就去琢磨,總能形成一套自己需要的東西。
當然,這個積累尚未成熟,離巔峰還遠。
相應的,褚青見多了華人導演,首次跟外國大咖合作,感觸也不少,拍攝方式,體制,習慣,意識等等,都不一樣,就比如長鏡頭:
賈璋柯用長鏡頭,是透過紀實手法表現人物的生存狀態,進而展示內心;汪超用長鏡頭,三分之一為了構圖,三分之一為了審視,三分之一為了裝*逼。
而北野武用長鏡頭,卻始終有很寧靜的感覺,天空,小路,大海,悠悠的蟬鳴和風聲。他的視角,就像個孩子偷偷看著外面,特透明。
除了這些,北野武更喜歡良久良久的對著一張呆滯人臉,誰也不曉得他要幹嘛。褚青就在昨天夜裡,被強拉到建築工地,身穿制服頭戴安全帽,歪脖子斜視四十五度。
導演沒有任何要求,就是讓他戳在哪兒,傻站。
足足二十分鐘!
活活的老變*態,一場戲OK,他覺著自己的智商與羞恥心刷刷往下掉。
…………
褚青上次來日本是急匆匆的,時間緊,事情繁忙,根本顧不得遊覽,而且只限銀座區活動,這次拍戲還好些,起碼可以去幾個地方看看。
以他的少量戲份,在大陸三天就能收工,香港更誇張,半個白天加半個晚上就搞定。可北野武這老頭,慢吞吞的能閒出個鳥來。
他在東京呆了四天,直等到了二月初,才轉場沖繩拍剩下的一半。
褚青以前也去過海邊,印象裡都是淡藍中泛著髒髒的青白,果凍般渾濁厚實,沒個毛線美感。
他跟著劇組飛到了沖繩,先抵達酒店安頓,同深田小姐互相問候,隨後第二天,他就看到了碧色的海。
拍攝地在殘波岬,位於讀谷村西北,最著名的景觀就是隆起了一條漂亮的珊瑚礁斷崖,連綿兩公里,盡頭修著白色燈塔。
他從底下走上去,堤邊是翡翠一樣的海,湛冽剔透,淺處的水草輕輕搖曳,清晰得似立在杯裡的茶梗子。而隨著地勢漸起,那海的顏色層層染重,直到30米高的頂端,終變成了大抹大抹的深藍。
確實是個好地方。
“啪啪啪!”
細軟的沙灘上,褚青磕磕絆絆的吹完了一曲口琴,深田恭子極為捧場的拍著巴掌,笑道:“sugoi!Youaregreat!”
“Thankyou!”
他抽了抽嘴角,被妹子日文加英文的稱讚,搞得有些蛋疼,尤其前一句,不是男優射*精的時候才能聽到的形容咩?
倆人雖然是第三個故事的主角,但對手戲只有可憐的兩場,各拍各的,除了開會那天見了一面,居然沒再打過交道。
至於吹口琴,是片中的一場戲,已經拍完。北野武專門找了老師來教褚青,他苦練兩宿,勉強能順下來,曲子正是深田恭子唱的那首《愛上你的眼睛》。
那邊劇組人員在做準備,褚青閒著沒事。就坐一邊吹著玩。沒成想,深田小姐溜溜的湊近搭話,態度熱情了不少。
她開始還以為。不知道哪找來個新人對戲,結果回去仔細一問,嗬,巴黎影*帝,南特影*帝,金馬影*帝……好傢伙,日本國內的男演員一共才在西方亮過幾回相啊?
妥妥的國際範兒!
陽子乖覺的自動退避。這倆人英文都不咋地,彆彆扭扭的交流了半天,算有了初步認識。
妹子此時化著妝。左眼包著紗布,左邊的頭髮繫條絲巾,垂垂的剛好擋住半張臉。即便如此,仍然漂亮得很。有種舊玩偶般的破敗美。
而那貨呢。受北野武的惡趣味影響,套著件肥肥的白色毛衫,圓寸頭,要多挫就有多挫。
“褚青桑是哪年出道的?”
“什麼?”他沒聽懂出道這個詞。
“就是,您哪年開始……電影……表演?”恭子也很糾結,儘量找些通俗的詞彙,比劃著手道。
“哦!”這回他懂了,道:“我是97年。你呢?”
“我是96年,這樣說。我是您的前輩呢。”她開著玩笑。
“我女朋友也是96年,不過比你大一歲。”
“您女朋友一定很漂亮。”
“呃,是很漂亮。”
……
倆人聊了一小會,劇組便除錯妥當,即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