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都是一條條細細的裂開的血口。待在家裡吧,站著就想坐著,坐著就想站著,不消一會兒,你的雙腳準覺得麻麻酥酥的,重得要死,彷彿腳底黏了塊鐵疙瘩。這種情況,你除了咒罵該死的鬼天氣外毫無辦法,滾燙的開水倒出來不到幾分鐘就冰冷了,南方的冬天沒有零下十幾甚至幾十度的那麼誇張,卻透著一股子陰冷,猶如鈍刀子割肉。
那年正讀高三,寒假裡還要補課,甚至晚上也要去開開小灶。沒有辦法,我是極恨補課的,問題是人家都補你不補,自然要落下來,到時候高考通知書是不會區分你是補課了還是沒補課的。
我的高中是一所有著近百年樣齡的老校了,學校地處幽靜,連過往的汽車都少得很,而且學校的前身是一所老教堂,全木質結構——每當我踏在上面總學得不踏實,嘎吱嘎吧的聲音就像一樣上了年紀的老人在咳嗽,似乎隨時都會塌下來。
寒假補習的最後一天,學校決定對所有初三和高三畢業班舉行一次模擬考試,摸清大家的學習程度,為下學期的教學進度做準備。
舉行考試的教室,就在學校老房裡,而且是三樓。當老師宣佈的時候,大家都發出了訝異的聲音。
雖說是三樓,其實是原來教堂的閣樓部分,就是一個很狹小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