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勢有權柄的。
她只好笑道,“二爺剛受了傷,精神不大好,小蓉大爺和二爺說話,奴婢便留在外面,若二爺要個東西,我也好伸把手……”
話音未落,只見賈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頓時讓她說不出話來,委屈地垂下頭,慢慢出去了,不敢靠得太近,雖仍是一臉平靜恭順,心底卻惦記著屋裡兩人到底在說什麼。
也不知賈蓉與寶玉說了什麼,足足半個時辰,房門才開了,賈蓉面無表情地踏出房門,只見那丫鬟裡的第一賢良得意人,堪稱淑德賢良範本的襲人,匆匆朝賈蓉一禮,便快步進了內室,急促低聲地問了寶玉幾句,花叢旁一個鮮豔嫵媚的柳腰丫頭,手裡正飛針走線,朝襲人的背影撇撇嘴,隨即便埋頭到衣服上,頭也不抬,竟彷彿沒看到賈蓉這個人一般,倒讓賈蓉覺得分外有趣。
再轉去了鳳姐那裡,也無甚大事,左不過為那日打醮道個歉,說幾句好聽話罷了,再被人親熱曖昧地調笑幾句,透著那麼一點輕佻不尊重,卻也沒有什麼真正失禮的地方,賈蓉暗自佩服鳳姐的拿捏,也笑容邪氣地配合著,桃花眼流轉多情,肆無忌憚地散發壞男人魅力,饒是鳳姐主僕定力不凡,也不由得眼含春色,面若桃花,只覺五臟六腑都熱燙燙地慰貼了一般,雖不曾產生過任何不倫的念頭,然這等隱秘心事發酵出的淡粉色氣息氛圍,無疑是極滿足女子虛榮心的。
最終賈蓉從鳳姐這裡得到了一個訊息,尤氏這些日子在幫他相看繼室。
賈蓉從後門出府,路過梨香院,卻聽到那花影下一陣嚶嚶啼哭,聲音細細弱弱,“我本知道我的身份,原是被你家人弄來唱戲解悶兒,前兒興頭沖沖的,也不管人理不理你,一味湊過來,我原只當你是個不一樣的,卻也不過是把我們當玩意兒罷了,有興致了逗幾下,沒興致了,忽然又撇到一邊,任人糟踐,也沒人管沒人理,竟是比你們家廊上的雀兒還不如的,如今又巴巴地拉我做什麼?倒不如斷了乾淨,我便是死了,也清清白白的。”
另一個聲音卻是頓了好一會兒,方靜靜地開口,卻是賈蓉極熟悉的,“我只當那段輕狂日子都過去了,竟不知什麼時候就丟不下了,我一向瞧不起那些個眠花宿柳,自詡風流的,遇到你,我本想著一心一意,把往日不該的都撇乾淨,兩個人好好的,可比那什麼都強,可是……可是見到他對旁人那般溫柔,我便如被雷劈中一般,五內俱焚……”
那女孩兒哭聲更悽苦了一些,“你如今告訴我這些又有什麼意思?既丟不下,去留住便是,我難道還沒臉沒皮地纏著你薔二爺麼?我這麼樣身份,又這一身病,左右也是一個死,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難道還能礙了你薔二爺的事?”
賈蓉錯開步,隔著半片假山,看到花影下的兩人,纖弱的少女軟軟地靠著樹籬,握著手絹,淚如泉湧,細白小臉,越發清瘦下去,一雙細緻的眼眸,腫得核桃一般,眼神迷惘暗淡,已沒有了上次見到的絢麗光彩,只她的字裡行間,卻是不符她細柳般嬌弱外表的尖銳誅心。
賈薔面對少女垂著頭,默然不語,賈蓉看不清表情,只看到他肩背僵直,那雙背在身後的拳頭攥得極緊,隱約有血珠滴了下來。
賈蓉沒再打擾二人,悄悄撿了條小徑離開了此處。
作者有話要說:爭取下章上肉,不管寫得咋樣,親們一定要手下留情,千萬別讓紫被罰牌子……
話說紫也憋了好久了,長期吃素都快沒激情了(^o^)/~……
32
32、第三十一章 美食 。。。
賈蓉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尤氏,詢問關於結親之事。
以賈蓉的身份,秦可卿死後百日內便可以再討一門繼室了,自古也沒有為妻子守節的道理,只不知賈珍是忽略了還是怎麼,絲毫未提此事,而自賈蓉一躍龍門後,身份更不可同日而語,說不得繼室的身份比秦可卿還要高,如此這般,高不成低不就,直拖到今日,賈珍病倒後,只覺得地位岌岌可危,方想起為賈蓉討一門可以被掌控的繼妻,尤氏本就出身低,自是不願來一個高門大戶的繼媳婦,壓得自己喘不上氣,樂得順水推舟,便依著賈珍的意,在一些五六品小官的家中挑選。
賈蓉自然清楚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反正他對這些事也不上心,往日也就遂了這對夫妻的意,可如今他出徵在即,如何能讓他們在他後院點火?
賈珍後院雖還有千嬌百媚的姬妾,奈何他有心無力,幹看著反而上火,如今便常駐尤氏的正房,眼巴巴地每日聽尤氏彙報著家裡家外的事,卻一件關於賈蓉的都沒有,待要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