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長笛老師匡茨(Johann Joachim Quantz)跟隨他的時間便超過三十年,而在這段時間中,匡茨共作了約三百首長笛的演奏曲,並寫了一本名為《談長笛吹奏技巧》的書,這本書到目前仍是長笛演奏方面的經典之作。後來,腓特烈延攬了當代許多傑出的音樂家到皇宮中,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的第三個兒子,卡爾·菲利普·巴赫(Carl Philipp Emanuel Bach)也在其中,他本身也是個作曲家,在宮中擔任大鍵琴師。另外,法施(Carl Friedrich Christian Fasch)也是腓特烈的伴奏者之一,他同時也作曲並教授作曲,法施和貝多芬(Ludwig van Beethoven)很熟,他也是後來的柏林合唱團前身的創始者。卡爾·格勞恩(Carl Heinrich Graun)是腓特烈位於柏林市外波茨坦(Potsdam)宮廷的音樂總監,他共寫了超過三十出歌劇,他的弟弟約翰·格勞恩(Johann Gottlieb Graun)則在柏林寫了一百首交響曲,二十首小提琴協奏曲,及許許多多其他作品。
一七四七年,巴赫根據腓特烈所建議的主題,作了一系列的作品,包括二首遁走曲和輪唱曲,及後來的一首奏鳴曲,並結集為《音樂的奉獻》(Musical Offering) ,曲集前題寫有:“國王授意及訂定主題的輪唱曲作品集”(Regis Iussu Cantio Et Reliqua Canonica Arte Resoluta) 。
在雷恩斯堡那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是熱鬧非凡,堡中眾人參加各種戲劇演出、音樂表演、詩歌朗誦,及其他節目,有的上臺表演,沒上臺的就當觀眾。成團的訪客絡繹不絕,都是來享受腓特烈熱誠的款待,並和他結交的,這位年輕王子當時是位出了名風趣而機智的好主人。其宮中的氣氛經他刻意經營,總是令人感到愉快而自在,其間的言談也均是才氣縱橫,話題無所不包。
這段時間,腓特烈寫了數以百計的信,因為寄信和收信是他最大的娛樂之一。後來他開始寫信給法國大文豪伏爾泰(Voltaire),一直到伏爾泰去世為止,兩人均保持書信往來。他也常和他的朋友、親戚魚雁往返,尤其是他的姐姐維爾哈米娜,甚至只要是和他感興趣的事物有關係的人,他都會以書信聯絡。
腓特烈的興趣非常廣泛,所以書信往來很快就不敷所需。這時候他最注重的,是政治和軍事方面的事務,因為他了解到,有朝一日這些將對他非常重要。除此之外,他對音樂、詩歌、哲學、歷史、經濟,甚至如園藝及畜養馬、狗等,都有極深的興趣。這種廣泛的好奇心對日後為王的他依然不改,他幾乎對任何問題,均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習慣。
腓特烈廣泛的興趣及經常寫信的習慣,也使他的事蹟廣為後人所熟知。在一七○○年代,書信仍是日常通訊的最主要方式,幸運的是,腓特烈留下不少的書信和日記,成為後人瞭解他及他的時代最佳的資料。
腓特烈大帝(12)
在雷恩斯堡,腓特烈也開始認真學習政治、戰爭和歷史,他主要是就教於薩克森的政治家蘇姆(UlrichFriedrich von Suhm) 和曼託菲爾(ErnstChristoph Manteuffel) ,這兩人均名列當時歐洲最睿智的人物。然而,這種可以潛心研究而且生活悠閒的日子畢竟無法久遠,過了幾年平靜愉快的時光之後,兩件事情,使腓特烈的生活產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變化。
首先,是他也罹患了和腓特烈·威廉長年纏身一樣的病,這種被稱為卟啉症的病,經常使那位老年人脾氣暴躁。這時候腓特烈終於瞭解,父親的脾氣為什麼那麼難以捉摸,甚至有時候顯得有些殘暴,因為他也開始親身領略相同可怕的痛苦折磨。在當時,醫學上對這種使腓特烈及其父親嚐盡痛苦的遺傳病,才剛剛開始瞭解其成因而已,雖然這種病至今仍是無藥可治,然而在十八世紀時,則連減輕病發的疼痛都沒有藥方。發作時,腓特烈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咬著牙等痛苦過去。
腓特烈的身體一復原,腓特烈·威廉的健康卻開始嚴重惡化。他得這種病已經歷時很久,一直都是時好時壞,每次發作隔不久總是會復原。腓特烈本以為這次也是如此,沒想到不然,這位剛屆五十二歲之齡的父王,再也無法承受任何病痛的折磨了。
一七四〇年春某一天,腓特烈被叫到父親身旁,經過多年來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