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中,任何一個細小的表情都好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千山萬水地傳送了來,透過他的臉孔釋放出來的話,那麼我就知道,前一天夜裡,金洙一定是到香夫人的房裡去過了。
在這樣的日子裡,吃過早飯後,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會被金洙找到。倘若他不對我訴說前一天夜裡在香夫人房裡發生過的事情,藏在他肚子裡的話語就會和那些晾乾的姜米片被扔進油鍋裡,忽啦一下爆炸成很大的姜米果子那樣,那些話語憋得時間太長,爆炸起來會讓他的肚子爆破。
金洙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訴說缺少新意,那些芝麻粒似的細節,他就像嚼肉乾似的說得津津有味兒。有很多時候,我盯著他的嘴唇在心裡默唸著某個藥方。直到他把想說的話從肚子裡倒空為止。有一次他羅嗦夠了,伸手在我的眼前擺了擺,讓我看著他。
“春香,我現在是男人了。”
“就因為你給香夫人煮了茶嗎?”
“我進了香夫人的房間,得到了她的款待,在南原府,誰都明白只有男人才能做到這些。”金洙的表情很嚴肅。
“好吧,金洙,”我一時想不出反駁他的話,“你是個男人了。”
如今,我的起居飲食都由小單來照料了。銀吉說女大十八變,小單不光心靈手巧,相貌也越來越耐看了。
“昨天還是小苗苗呢,”吃飯時,銀吉笑著感慨,“打個盹兒的功夫,他們三個就長成大人了。”
“春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