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文學水準以及音樂修養,誰叫他的“帝王之業”那麼輝煌呢?是以陳晚榮乍聽之下有點意外。
對於陳再榮這個唐人來說,唐太宗不僅僅是一個偉大的君主,還是心目中的偶像,於他的典故詩作無不留心,能吟唐太宗之詩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次,陳再榮不再是擊掌贊好,而是右手重重一下拍在大腿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聲調提高了許多,大聲叫好:“漢高祖草創強漢,結束秦末之亂,功在史冊。但是,他不能北擊匈奴,初征之時有白登之圍,若不是陳平出奇計安得脫身而歸?太宗皇上則不然,為了建立大唐東征西討,所向披靡,結束隋末戰亂,安定華夏。更重要的是,太宗皇上滅了突厥,雪卻太原稱臣之辱,便橋訂盟之恥。突厥臣服,四境晏然,北方無事,‘威加四海清’不正是他不世偉業的寫照嗎?”
在中國五千年曆史長河中,反擊外敵最成功的有兩次,一次是漢武大帝主持的破擊匈奴的戰爭,這場戰爭打了數十年。衛青大破伊稚斜上演“單于夜遁逃”的壯歌和霍去病封狼居胥山是這場戰爭的巔峰之作,影響深遠。
另一次成功的反擊異族的戰爭就是唐太宗主持的滅突厥戰爭,對這場戰爭我們同樣是津津樂道,因為突厥的頡利可汗都給生擒活捉了。活捉敵國首領的事,這在中國歷史上非常罕見,終唐一朝也僅此一次。
但是這是一個艱難曲折的過程,並非如後人想象的那麼簡單。突厥和匈奴一樣,是非常驃悍的草原遊牧民族,弓馬嫻熟,能征善戰,在隋末之際非常強大。李淵太原起兵之時,為了解除北方威脅,向突厥稱臣,得到的是北方的暫時安寧。
唐朝建立之後,突厥和唐朝的關係一天不如一天,越來越不穩定,抓破臉皮是在公元626年,“玄武門事變”後不久。頡利可汗認為唐太宗剛登基,還是透過政變這種非正常的方式即位,以為有利可圖,親率十萬鐵騎長驅直入,兵臨渭水,離長安不過數十里之遙。
要是趙宋王朝或者明清時期的軟皇帝,在敵國大兵壓境的情況下,肯定是倉皇而逃。唐太宗不僅沒有害怕,反而親率六騎親臨渭水,指揮軍隊佈陣,擺出一副決戰姿態。頡利可汗本想搞政治訛詐,沒想到唐太宗不上當,只得談判,重申兄弟之約,在便橋和唐太宗訂下盟約,史稱“便橋之盟”。
突厥雖然沒有討到便宜,但是這件事卻激怒了唐太宗,一場反擊突厥的戰爭在他的主持下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四年後,也就是公元630年,驚才絕豔的李靖夜襲陰山,端了頡利可汗的老巢。頡利可汗倉皇北逃,在磧口給活捉,東突厥宣告滅亡,突厥稱臣。
唐太宗滅突厥這事不僅僅是滅國那麼簡單,還是一場雪恥的戰爭,稱臣之辱和便橋之盟的恥辱洗刷得乾乾淨淨。
一提起這事,唐人無不是揚眉吐氣,陳再榮右手不由自主地抓向左腰,可惜佩劍已斷,抓了個空。雙手握成拳,目視前方,熱血如沸的道:“要是能追隨太宗皇上破滅突厥,雖死亦何憾?”
對他這種拳拳報國之情陳晚榮很是理解,正想安慰他幾句,只聽陳再榮一聲長嘆:“可惜現在北方,戰爭頻繁,民不聊生,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可恨的突厥降了又叛,叛了又降,反覆數次,無恥之極,此生若不能奮擊突厥,讓突厥臣服,枉為男兒漢!”
唐朝是一個強盛的王朝,但是在唐太宗以後邊境上的戰爭日漸增多,越來越不穩定,突厥的反叛更是攪得北方不得安寧,連安北都護府在塞北都不能立足,不得不內遷。對這事,不僅僅陳再榮義憤填膺,就是陳晚榮也是氣憤難平,寬慰陳再榮:“再榮,這事急不得,得慢慢來。”
陳再榮從軍這事是個大膿包,一挑就破,若現在重提這事,陳老實和陳王氏肯定會不準,此事宜緩不宜急。
“哥,你同意讓我從軍?”陳再榮非常欣喜的發現陳晚榮很支援他。
陳晚榮振聲而言:“男兒有志在四方,你立志要奮擊突厥,我能不支援你嗎?即使不幸,馬革裹屍,也是男兒漢當為之事!只是,這事現在不能提,你還是先去讀書,我找個機會再給爹孃說說。”
“哥,謝謝你。”陳再榮興奮得臉上泛紅光,不由自主的抓住陳晚榮胳膊:“哥,你知道黃先生怎麼說我的嗎?黃先生說了,我要是不從軍的話,枉為男兒漢!”
陳再榮個頭高大,力氣過絕人,武藝嫻熟,更難得的是有一顆拳拳報國之心,優秀軍人應該具備的優秀素質,他全部具備,若不從軍還真是浪人才。黃先生就是縣館的先生,這話可以說是對陳再榮很中肯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