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面板很黑,面部毫無表情,露出的一隻眼茫然的盯著遠方。
這張照片,在網上和網友交流後,四十歲以上的網友大都這樣說,
喲,你這個樣子真像個“賊” 。
還有的口氣不恭的說,
怎麼看怎麼都像個色狼呢?……
(這樣的網友要立馬刪除)
可是年輕的女孩看了後,幾乎都發來一個調皮的表情,然後說:
哇,好酷呀……
(瞧瞧,還是年輕人與時俱進呀,嘿嘿)
還說那天,在很熱的太陽下、還有那些圍觀的陌生眼睛注視下,我站了很久,額上與脖子上開始往外滲著汗珠時,終於等來了一名連幹部,他就是剛從地裡來回來的指導員,顯然他對我的到來是知道的,很熱情的和我握了下手說,是叫王大帥吧?你爸我們都認識,聽說你要來,本來是連長接你,可是現在春播正是緊張時期,他在地裡實在是脫不開身,我來接你了,這是你的行李嗎?來,先安頓下來再說。
說完,指導員幫我拎著行李,來到了男宿舍,連走兩個屋,看裡面的大炕上都是滿滿的,當來到第三個屋時,只見在靠南窗戶邊有個行李,而在這個行李與旁邊的行李之間,正好有個行李的空間,指導員看看,沉思了一下,便上前用手把兩邊的行李往邊扒了扒,又把我的行李擠了進去,然後拍了拍手說,沒辦法,現在宿舍緊張,你就先對付在這裡住吧,等以後有地方,再給你調一下。
我沒有吭聲,只是點了點頭。
但是我沒有想到,指導員就這樣一扒拉一擠,便把我的命運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彎,事過不久,我才知道,那個空地是剛死去不久的程濤睡的地方,而在旁邊靠窗戶的那個行李就是後來的冤家河馬的,當多少年後,每逢我回憶到那個時候時,總不禁的用現在已經被用爛了的一句話大發感慨,那就是,我在一個錯誤的時間裡,來到一個錯誤的地方,捱上一個錯誤的人,而導致我的青年時代走上一段被很多人認為是錯誤的里程。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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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我在宿舍裡休息,整個宿舍裡空空蕩蕩,人們都在地裡吃飯了,我坐在炕沿上,看著對面兩排大炕上滿滿的鋪蓋,心裡不住的犯嘀咕,今後要和這麼多的知青大哥們在一起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處好……
難熬的一下午終於過去了,當晚上太陽落山後,人們收工回來了,大宿舍裡忽地熱鬧起來,勞碌一天的人們個個灰頭垢腦,衣服也都變成了“土”服,人們拎著水桶,從水房裡拎回勾兌好的洗澡水,回到宿舍裡,一個個脫去身上的衣服,赤裸裸的開始洗起來,一個屋十七八個青年,排成了一排在那光溜溜的洗澡,挺好玩的,我正在有興趣的看著,忽然聽到一聲大吼:
媽的,哪個丫的把行李插到這兒來了?
我嚇了一跳,一看,面前立著一個龐然大物,只見他身高足有一米九十,面目可憎,我看去,只覺得這張臉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後來當同屋人喊他“河馬”時,才恍然大悟,對呀,這張臉不就是一個河馬臉嗎?長長的馬臉,大大的鼻孔,說話還總是用嘴啉啉的吹氣,在最初看到他那張臉時,我有些好笑,但沒敢,誰知道,就是這個河馬,竟然後來成了我的大冤家。
當時只見他雙手插腰,站在我的面前,倆眼死死的盯著我,狠聲狠氣的問道:
小丫聽的,這行李是不是你的?
我看他兇兇的樣子,忐忑不安起來,喃喃的小聲的答覆:
……是
忽地,這個大河馬一下跳上炕,抓著我的行李,一下就給扔到了地上,嘴裡還罵著,小丫聽的,敢來爺爺頭上動土!
我呆住了,嚇得一聲也不敢吭,而周圍的青年們,依舊是又擦又抹的,好像是壓根沒有聽見和看到。就在這時,從外面又進來一個知青,這是個麵皮很白靜的北京知青,也是我第一任班長,他酷愛畫畫,但他有很重的痔瘡,那時候他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打來熱熱的水,然後把屁股坐在臉盆裡,手裡拿著一個速寫夾子,一邊泡屁股一邊進行速寫,這時我們這些在他的眼前晃動的人,全都成了他的素材,為了這個,一個上海知青還差點和他打起來,因為是他正在低頭洗那個部件時,被班長几筆就勾下來了,而且真的很逼真,我們班長不僅是每天練速寫,而且還搞創作,當時他的一副版畫就在全國的美術展中獲得了名次,後來當全國恢復高考後,他便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中國美術學院,八十年代便成為美院的一名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