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有道同香香玩過之後,對香香還很上心,常去找她。總不給錢,又耽誤人家生意,香香也有些煩躁。但礙著我的面子,只好應付。
白秋聽了拍手叫好,說,下次他再來找香香,你可以讓香香通個信嗎?
老虎說,這當然可以。說罷又玩笑道,香香你也可以找她哩,這女人對你可有真心哩。
白秋臉紅了,說,你別開我的玩笑了。自從去年我們同香香吃了頓飯,我再沒見到過她哩。這女人的確會來事。
老虎仍有些擔心,說,馬有道現在是公安局副局長了,有誰敢下手?再說這麼一來,把香香也弄出來了。
白秋說,香香我們可以想辦法不讓她吃苦。只要她願意,今後就不再幹這種事了,可以到我天都來做服務員。抓人我也可以負責,總有人敢去抓他的。
原來,城關派出所的副所長老劉,同馬有道共事多年,有些摩擦。馬有道升副局長後,沒有推薦老劉當所長,而是從上面派了人來。老劉對馬有道就更加恨之人骨了。白秋回來後,有天老劉碰到他,專門拉他到一邊,說,當年送你勞教,全是馬有道一手搞的。所裡所有人都不同意這麼做,馬有道要巴結三猴子在地公安處的姐夫,一定要送你去。馬有道他媽的真不是東西,領導就是看重這種人。他也別太猖狂,這麼忘乎所以,遲早要倒黴的。白秋相信老劉的話。見老劉那激憤的樣子,白秋就猜想他巴不得早一天把馬有道整倒。
十多天之後,縣裡傳出爆炸性新聞:縣公安局副局長馬有道在宏達賓館嫖娼,被城關派出所當場抓獲。聽說縣有線電視臺的記者周明也跟了去,將整個過程都錄了像。周明時不時弄些個叫縣裡頭兒臉上不好過的新聞,領導們說起他就皺眉頭。宣傳部早就想將他調離電視臺,但礙著他是省裡的優秀記者,在新聞界小有名氣,只好忍著。
人們正在議論這事是真是假,省裡電視臺將這醜聞曝了光。小道訊息說,這中間還有些曲折。說是分管公安的副縣長朱開福批評了周明,怪他不該錄影,損害了公安形象。我們幹部犯了錯誤,有組織上處理,要你們電視臺湊什麼熱鬧?他還要周明交出錄影帶。周明被惹火了,說,到底是誰損害了公安形象?他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索性把錄影帶送到了省電視臺。省臺的人都很熟,對他明說,這類批評性報道最不好弄,搞不好就出麻煩。周明便大肆渲染了朱開福的混蛋和個別縣領導的袒護。省臺的朋友也被說得很激憤了,表示非曝光不可,殺頭也要曝光!
馬有道在省電視臺一亮相,就算徹底完了。他立即被開除黨籍,調離公安戰線。縣委還決定以此為契機,在全縣公安戰線進行了一次作風整頓。朱開福在會上義正詞嚴的樣子,說,一定要把純潔公安隊伍作為長抓不懈的大事。不論是誰,不論他的後臺有多硬,只要他膽敢給公安戰線抹黑,就要從嚴查處,決不姑息!
白秋將這事做得很機密,可過了一段,還是有人知道了。大家想不到馬有道英雄一世,最後會栽在白秀才手裡。馬有道平時口碑不太好,人們便很佩服白秋。
社會上的各派兄弟對他更是尊重。有人提議,將各派聯合起來,推選一個頭兒。這天晚上,各派頭兒在城外河邊的草坪上開會。白秋是讓老虎硬拉著去的。他不想去湊這個熱鬧。他從來就不承認自己是哪個派的頭兒,只是擁有一些很好的兄弟。但白秋一去,大家一致推選他做頭。三猴子沒有來,說是生病了,他們那派來的是紅眼珠。紅眼珠做人乖巧些,同白秋在表面客套上還過得去。他見大家都推舉白秋,也說只有白秋合適些。
白秋卻說,感謝各位兄弟的抬舉。但這個頭我不能當,我也勸各位兄弟都不要當這個頭。白秋這麼一說,大家都不明白。有人還怪他怎麼一下子這麼膽小了。
白秋說,我講個道理。大家在社會上混,靠的是有幾個好兄弟。我們若有意識地搞個組織,要是出了個什麼事,公安會說我們是團伙,甚至是黑社會。這是要從重處理的。我們自己就要聰明些,不要搞什麼幫呀派呀。只要朋友們貼心,有事大家關照就行了。不是我講得難聽,兄弟們誰的屁股上沒有一點屎?要是搞個幫派,不倒黴大家平安,一倒黴事就大了,這個當頭的頭上就要開花!我反正不當這個頭。不過有句話,既然大家這麼看得起我,我今後有事拜託各位的話,還請給我面子。
於是這次草坪會議沒有產生盟主。儘管白秋死活不就,但這次碰頭以後,他還是成了城裡各派兄弟心目中事實上的領袖。只是沒有正式拜把,他自己不承認而已。
兄弟們的推崇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