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沈大浪為了討好上海人,使勁編排史悅。他說著話,歪歪斜斜起身,去廁所。
“這位書商確實是個完全不要臉的人,我放心了。這樣的人,才最有機會成功!”上海人向劭幹生舉杯。“到時候我找幾個風險投資的人摻和一下,使勁做一下他的公司,先把融資給他騙來,然後挖概念,把他出版方面的優勢對外渲染,再加入能讓別人看上去很新的元素,為他量身定做財物報表,估計上市沒多大問題……”
劭幹生連連點頭。“……不過,老沈這個人的人品絕對有問題,一定對他保持高度的警惕!這種連老朋友都能出賣的人,這種天天把‘死全家’當賭咒口頭禪的人,是那種為了成功可以殺妻滅子的敗類,他沒有任何道德感和是非觀念,和他交往,幹什麼都要留後手,不要被他抓住任何把柄……”
上海人點頭,我也點頭。
“書商老沈和這個大臉賊網路寫手‘當天月明’,據我觀察,面相極差。他們二人肉橫眼迷,滿面白色恰如泥,稟性兇惡,禍必及身,終當暴死。特別是‘當天月明’,眉淺相交,如蜻蜓之形,細毛入侵印堂,眼神流蕩而不收,所謂鵝鴨之眼不善終,真真狡佞奸罪之短壽暴死之相……”上海人喋喋不休。估計剛才大臉史悅撕了他的書,讓他心中很是不爽。
過了一會,由於喝了兩大瓶啤酒,我也忍不住去放水。
搖搖晃晃到了廁所,剛想解開褲子尿尿,忽然聽見隔壁的格子間傳來一些聲響:打嘴巴的聲音,嗚嗚的啜泣聲,以及沈大浪惡狠狠的叫罵聲……
“我操你媽!你這個點選率造假賊,大臉賊,‘當天月明’,我告訴你,以後再敢當著我朋友的面給我下不了臺,你的其餘稿費,這輩子就永遠拿不到手!……你也別想擺脫我,你第五本《大明朝那點事兒》的電子文字,是那個斜眼槍手叫什麼裴培育的人替你寫的,如果你不聽話,我就丟擲一個訊息,告訴外界我們這些《那點事兒》連續書是一個創作班子寫的,跟你沒關係,我們完全可以把你擇出來,廢掉你‘當天月明’的ID!……牛×啥啊,你在記者面前擺譜,他們吃這套,你越傲,他們越拿你當回事兒……要記住,在我的朋友面前,你就是一條狗!我出版你五本書,累死累活得罪人,費盡心機弄點選率造假花樣,最多賺個一百萬。如果你得罪我酒桌上那個上海朋友,可能讓我丟掉上千萬的機會……你媽×的,賺你這個一百萬,費我老勁了,網站、報紙、電視臺,我到處裝孫子,拜山門,把你推出去,你這麼一個狗肉包子,現在也算上得席了,就敢囂張了!”
推推搡搡,一直到我一泡尿尿完,老沈還在抽史悅的嘴巴。
我探頭往旁邊的小格子間望,看到1米65的沈大浪,揪住1米73的大腦袋史悅猛扇。
邊往回走,我邊從心底可憐江學文這位表弟……
54。死亡,給愛情貼上了封條(1)
好吧,對我一直支支吾吾不忍說出口的愛情做個最後的表白吧。
想從前,我二十五歲的時候,研究生剛剛畢業,便來到了這個南方城市。
作為一個來自北方孤獨的漫遊者,作為一個異地漂泊的學生哥,那時候,我沒有任何生活閱歷和實際的生活經驗,甚至,我粗糙到連自己的個人生活都不會打理。
舉個最可笑的例子:我和嶽開封兩個人住在銀行的宿舍時,碎了數塊玻璃的窗子緊靠我的床頭。嶺南的初冬很冷,天天夜裡,風從窗外吹入,直吹我頭頂上方。一直吹得我頭疼,達幾個月之久。
再後來,我認識了林紫倩,向她抱怨宿舍的窗子漏風,說我被吹得幾乎天天頭疼。當時,她很驚訝地說:“你為什麼不把頭調過來睡,把腳對著窗戶,那樣的話,最起碼可以避免腦部直接朝著漏風的窗戶……”
隨後,林紫倩馬上找人修補窗子,安裝玻璃,調換床的位置,天天煲中藥給我治療頭風痛……這個女孩非常女人的細心和悉心照料,讓我在極短時間內度過了年輕男人進入社會後生活無知,度過了荒唐期和適應期,拐過了獨立生活的盲點。
也就是從那時起,我逐漸地“成熟”,最起碼知道了一個人如何正常地生活,如何在平時避免小病小災。這些事情,現在看似非常簡單,但是,如果當時身邊沒有一個賢惠溫良的女人幫助,就連如此簡單的生活技能,包括穿衣、吃飯,一般的年輕男人都可能要長達數年才會基本懂得。
一個男人的青年時代,如果一直不懂得照顧自己,很可能以後會落下一身的病痛。
當一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