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
雲琛皺起了眉,決定好好教育一下這個不上道的丫頭,他伸手關小了火,“方紀,你好好看看我,我像成天圍著灶臺轉的男人嗎?家傳祖訓,君子遠庖廚。如果你看見咱們雲家的男人進了廚房,那小心了,必須得出大事!想當年三年自然災害的時候我爺爺把家裡藏的半把棒子麵偷出來悄悄煮了端給隔壁的村花吃,結果村花成了我奶奶。後來我爸讀大學,給他們校花親手煮了一碗生日面,結果一舉擊敗眾多情敵娶了我媽。至於你……”雲琛上下打量她一番,忽然收了鄙夷的目光,溫柔如許地笑笑,關火,舀了勺湯吹吹遞到她唇邊,“嚐嚐看淡不淡?”
方紀承認,像雲琛這種酷、很酷、十分酷的男人忽然展現起溫柔來效果確實堪比春。藥;她暈暈乎乎喝了一口,有些慚愧地說:“你瞧我這什麼花都不是的,是不是有點拉低你們家檔次?”
他嘆了口氣,“拉低點就拉低點吧,誰讓我喜歡你呢。”
第一句聽著氣人,第二句還能勉強接受,她踮腳尖對準他比春。藥還性。感的嘴唇咬了一口,“對啦,您家祖傳的這叫什麼面啊?雲氏降頭霸王面?”
雲琛一笑:“秘製七淫合歡面。”
方紀猛地倒抽一口涼氣,捂住胸口顫聲道:“怎麼辦?怎麼辦?胸口好燙,渾身發熱……你、你、你好卑鄙!”
雲琛終於繃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拉過方紀低頭就親。
兩人鬧著鬧著就有些忘乎所以。
他漸漸逼近,呼吸一時停窒一時紊亂一時交纏。方紀承認他溫柔又霸道的唇舌確實比那啥藥更讓女人發軟發暈、四肢無力……是的,飄飄欲仙。
她莫名歡喜卻有又生出些陌生的慌亂,她想靠他更緊密,可咄咄逼人無所不在的男子氣息又讓她忍不住地往後退去,無意中手肘碰開了廚房的門把,門吱呀開啟,方紀回眸一看。
只見遠處斜對面靠角落的窗邊,那個男孩依然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
這時距她第一眼看到他已經過去近一個小時。他依然如她第一眼看到那般靜靜地看向窗外某個方向。
方紀不由愣住,回頭只見雲琛也沉默注視著自己的弟弟,臉上的笑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黯然。
方紀忍不住低聲問:“雲琛,你弟弟怎麼了……”
雲琛說:“他在等我父母回來。”
“什麼?!”
“……我父母的車總是從那個方向開回來。他們出車禍的時候阿越也在車上,最後關頭我媽把他從車上推了下來……他是看著車禍發生、看著汽車起火的。從那之後他就變得非常沉默,誰都不愛搭理。我帶他看過醫生,醫生說他需要一些時間慢慢恢復。”
方紀不禁心中惻然,這麼大的孩子眼睜睜看著至親消失……那種傷痛想想就讓人難以承受。可是和他同樣失去至親的哥哥卻沒有時間痛苦消沉,他必須為保住父母留下的一切而戰鬥,也必須照顧好年幼無助的弟弟。
她暗暗嘆了一口氣,回頭望著雲琛,溫柔低聲道:“雲琛,辛苦你啦。”
毫無預兆,雲琛的胸口被一下子擊中!
時間已經過去一年,這一年中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句話,而他自己更沒有資格覺得自己苦、自己累。他輕輕握住方紀的手澀聲道:“方紀,你都看見了,我現在的狀況確實是很糟糕,公司、家裡內憂外困。我現在給不了你像樣的婚禮,以後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也給不了你輕鬆富足的生活。可是隻要你願意,我把我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託付給你——這個房子裡的一切,我的家、我最親的親人,還有我自己。”
她緩緩垂下眼簾,她從沒對他說過,那一刻,她承受不了他看向她的目光,也承受不了那一瞬間自己胸口狂亂的心跳和幸福。
***
一個月後,方紀接到了雲越老師的電話:“你好,請問是不是雲越的家屬?”
“是,我是他嫂子。他出了什麼事?”
電話那頭沉默一會,說:“雲越的哥哥有沒有時間?今天最好他還是親自過來一趟。”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兩天前雲琛就出差了。方紀趕去學校,一進門就對雲越的班主任連聲道歉。
雲越的班主任姓羅,是個四十多歲的資深女教師,她嘆了口氣說:“我也知道你們家的情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會請你們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
她搖頭道:“雲越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他這幾個月話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