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還會偶爾開口回答一兩個問題,可現在常常一整天看不到他說一句話,任何人對他說話都沒有回應。他現在的狀況我認為他不再不適合繼續留在學校,常規的教育手段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雲越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孩子,我真不願他被耽擱了。你們還是趕緊帶他去看看醫生吧,以後情況稍好些再回來。”
怎麼可能沒帶他看醫生?
她和雲琛每週都帶他去看心理醫生,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狀況不是如預期的那樣越來越好而是越來越差了。
方紀打電話和雲琛商量後替雲越辦了休學手續。她到雲越的教室找到他,拉住他的手柔聲道:“雲越,你哥今天要回來了,我先接你回家,然後咱們一起到機場去接他好不好?”
他眉眼低垂面無表情。
老師說:“雲越,聽你嫂子的話,先回去吧。”
他抬起眼睛看著方紀,那雙透亮清冷的眼睛讓她不由心裡一凝。
雲越忽然站起身一言不發地往教室外走。方紀愣了愣,過了片刻,連忙把他桌上的書本收拾進書包跟了出去。
當她趕出校門時他已經站在公交站臺上,這時一輛公交車正開了過來,方紀大步流星飛奔過去好容易趕上和他一起上了車。
車上還有一個位置,方紀扶著雲越的肩膀說:“阿越,你去坐。”
雲越抬眸看了一眼氣喘吁吁拎著書包的方紀冷冷道:“要這個做什麼?反正以後我也不會再來上學。”
方紀長大嘴巴瞪著他結結巴巴道:“阿、阿……阿越,你說話了!你對我說話了!!”
已經快整整兩個月了,方紀只聽過雲越說過短短几句話,而且都是對著雲琛,她甚至一度懷疑他是啞巴!
天啦,他居然對她說話了,在他被認為得了精神病,被學校拒之門外之後!這孩子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不過他的聲音真好聽,清清亮亮又清清冷冷的,就像涼涼的山泉水一般。雖然說的話不大對勁……她連忙解釋道:“怎麼會呢?阿越,你成績那麼棒以後自然會回來上學的,不回來你們羅老師不得急死了?”
不過這句話丟過去又一點反應沒有了,他哼都沒哼一聲。看著他毫無表情的臉方紀不禁懷疑剛才自己是得了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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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琛連夜趕回,聽了雲越的情況憂心忡忡,心中更是自責。第二天他便託人聯絡了精神病院的陳院長親自給雲越診療。陳院長看過之後告訴雲琛:雲越的狀況確實非常糟糕,屬於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他性格大變、反應遲鈍、情感麻木、社會性退縮,對以往愛好全都失去興趣,疏遠厭惡人群,自閉和抑鬱的情況十分明顯,並且有可能還會繼續惡化,必須立刻進行系統的心理治療和藥物治療。
雲琛愈聽心中愈沉,之前的醫生也曾提議過讓雲越服藥治療,可精神類藥物的副作用都很大,而云越年紀又小,他一直不願輕易嘗試。可是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點點頭說:“好吧,就按您說的辦,我們會盡最大努力配合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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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把情況告訴了方紀,然後說:“老婆,和你商量個事,阿越現在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把他交給別人我也不放心,你還是暫時不要工作了回家幫我照顧阿越好不好?”
方紀點點頭:“那是當然,本來我留在公司也幫不了你什麼,以前噹噹打字員沒問題,現在讓我當什麼勞子HR經理真是要了我的命。以後公司就交給你,阿越和家裡就交給我,這個我在行,你放心。”
雲琛臉上的鬱色稍霽露出一絲和暖的笑意,他伸手把她攬進懷裡,低頭嘆道:“謝謝你,老婆,幸好有你。”
方紀輕輕回抱住他,過了一會,伸手捏了下他的後背,“謝什麼,笨蛋,你也說了,我是你老婆嘛。”
雲琛又無聲地笑了一聲,手臂緩緩用力將她抱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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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剛矇矇亮方紀就爬了起來,雲琛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拉住她:“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你睡吧,我去做早飯。”
雲琛一用力把她扯回到床上,長臂一圈將她又拖回進被子裡,“不用這麼早,阿越又不上學,你們多睡會,我等會自己在路上吃。”
“哼,誰管你,我做給自己吃。”
他忽然把修長光潔的手指伸進去按住她的舌尖,“餓了?隨你吃。”
這個臭流氓什麼都玩!方紀惱火地咬了他一口。
身後閉著眼睛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