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從長計議了。我早說了,楚方玉必是一去不返,她本不該輕率進宮的。”
李醒芳著急地問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出來?
劉基說她被留在後宮了。
李醒芳大怒:“這個昏君,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幹出這種勾當來?”
劉基說:“皇上並不過分,並未封為妃嬪,楚方玉做了尚宮女史,是很榮耀的女官啊。”
李醒芳一連說了幾個不可能,楚方玉不會答應的。
“不答應又能怎麼樣?”劉基說侯門深似海,何況皇宮!她輕易出不來了。
李醒芳一時衝動,要進去找皇上理論。
劉基說:“你出面算什麼?未婚夫嗎?我勸你別自投羅網了。”
李醒芳沉了一下,說:“想請先生遞一封信給她,不知方便不?”
劉基問:“你想幹什麼?”
李醒芳說:“總得告個別呀,我才不稀罕這個窮酸翰林,我要遠走他鄉了。”
劉基慷慨允諾了,讓他把信寫好送來。他也沒有十分把握,只能看情形了。
自從朱元璋事實上幽禁了不肯接受女史的楚方玉,他自己也覺得彆扭。她不就是個女人嗎?當年對付達蘭,雖費了點周折,不是一服蒙汗藥定乾坤了嗎?他惦念著小姨子,儘管有藍玉勾著她,朱元璋稍做手腳,郭惠不也成了他萬春宮的女主人,一樣等待他的寵幸嗎?
但他逐漸發現,這個楚方玉是個有傲骨有反骨的人,天曉得她那柔骨香肌裡面怎麼會藏著那麼剛烈的個性!
朱元璋一個人走過御花園幽靜的竹林小徑。雲奇帶兩個小太監遠遠地跟著。
來到楚方玉的尚宮府前,他聽到一陣激越的琴聲。
朱元璋站住,問一個出來倒水的宮女,是什麼人在彈琴?他是明知故問,除了才高八斗的楚方玉,誰能彈出這樣曲高和寡的韻律?連朱元璋也不能盡解那清越高亢的旋律中的內涵。
宮女說:“回皇上,是尚宮楚史官。”
朱元璋便在竹林掩映的院中竹椅上坐下,半閉起眼來聽。
正在尚宮府窗前憤鬱彈琴的楚方玉忽然瞥見朱元璋在院子裡坐聽,便戛然而止,收了琴。
朱元璋看到了窗前的倩影,說:“怎麼不彈了?高山流水,朕是你的知音啊。”
楚方玉砰一下關緊了窗戶。
朱元璋走近尚宮府大門,想邁步進去,卻推不開門。朱元璋便連叫幾聲楚愛卿!叫得好不肉麻。
裡面的楚方玉不理他,拿了一本書在看。
朱元璋說:“請你開開門,朕有話要說。”
楚方玉在裡面說:“皇上請自重,我並不是你的什麼女官女史,我是個囚徒,你不如殺了我,你不該這樣摧殘斯文。”
“好,我答應你任何條件。”朱元璋說,“你總得開開門啊。”
楚方玉把門拉開了,警惕地站在那裡。
朱元璋說:“你的清高、自負,在朕面前什麼都不是。朕並不想相強,但朕既是看上你了,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你還想著李醒芳吧?”
朱元璋已經不耐煩再戴什麼面具了,暴露了赤裸裸的佔有慾。這本是天經地義的,即使楚方玉不把眾多女人視為無尚榮耀的事當成幸事,她也逃不脫成為朱元璋愛妃的命運,朱元璋等於明白無誤地宣告了。
楚方玉回答他,自己是李醒芳的未婚妻,怎麼會想著別人?皇上也不能奪人臣之妻。只有無道昏君才幹得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來。
朱元璋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下巴顯得更長了,他惡狠狠地說,他可以讓李醒芳死!她該不會懷疑他的一言九鼎吧?
楚方玉說:“你不怕青史遺臭,你就這麼做。”
朱元璋又緩和下來:“這樣好不好,朕重用李醒芳,但他得與你退婚,不再糾纏你。”
楚方玉冷笑:“你以為你能辦到嗎?你用對付達蘭的辦法能成功嗎?我可不是達蘭。”
朱元璋惱羞成怒地說:“那你就會老死宮中,這與坐死囚牢沒什麼兩樣!”
楚方玉別過臉去。
朱元璋又緩和語氣許諾,“朕說話算數,只要你順從了朕,日後朕封你為貴妃,排在最前面,一旦皇后不在了,朕扶你為後,朕實在是為你的容貌和才情所傾倒,朕是真心的。”
楚方玉凜然地說,這些話說給那些愛虛榮的淺薄女子去聽好了,別在這兒說,汙了我的耳朵。
朱元璋恨恨地說:“好吧,等朕先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