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淪為平民百姓,我也會一輩子不安的,那有什麼樂趣?”
藍玉漸漸動搖了,他問:“這麼說,你也不再等我了?”
“是呀,”郭惠忍痛說,“你已經是有妻室的人了,雖未下定,是你的主子朱元璋指婚,那比父母之命更不能違拗,這道理還用我說嗎?”
她多麼希望藍玉說幾句掏心的話給她呀,哪怕是“海枯石爛”那樣的官樣文章也好啊。然而藍玉什麼也沒說。郭惠向門外走去,她覺得雙腳像踩在棉花上,身子發飄,心也像追逐著飛舞的雪花一樣居無定所了。
一直呆愣著的藍玉如夢初醒,追上來說:“我用我的轎子送你。”
“人多嘴雜,”她說,“我怕招搖,還是幫我叫一頂吧,車也行。”
藍玉點了點頭。
郭惠回家後,整整哭了一天,茶飯不思,丫環曉月怎麼勸也不行,只好去報告馬秀英,請她來勸。
外面風嘶雪吼,白茫茫一片。
郭惠望著窗外的風雪暗自流淚。
馬秀英和曉月走到門外,馬秀英側耳聽聽,屋裡面有嚶嚶哭泣聲。曉月悄聲說:“她昨天外出了,回來就鎖了門,誰也不見,也不吃飯。”
馬秀英說:“娘也著急了,叫我來勸她。”她輕輕地叩門:“惠妹,你開開門。”
裡面沒有回應。馬秀英再敲,郭惠在裡面說:“天這麼冷,我睡下了。”
馬秀英說:“冷才擠到一起睡呀!你小時候不總愛鑽到我被窩裡取暖嗎?”
靜了片刻,郭惠開了門,馬秀英見她也沒梳洗打扮,眼睛哭得又紅又腫。
馬秀英吩咐曉月去找金菊,去給她們弄點清淡飯菜來,說她也好幾頓沒吃了,餓了。
曉月應聲離去。郭惠有些詫異地望著馬秀英,問:“姐姐為什麼幾頓不吃飯啊?”
馬秀英說:“妹妹躲在屋子裡絕食哭泣,我咽得下去嗎?你這丫頭不懂事,娘跟著操心也好幾頓水米沒沾了。”
郭惠坐到妝臺前攏著散亂的頭髮,說:“你們真是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馬秀英用臉盆盛水,絞了手巾把,幫她擦了臉,又站在她身後幫她梳頭,馬秀英說:“自從你長大了,好久不來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