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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子應比竹千代年長。”
久六點點頭。但他沒有提及竹千代也對這門婚事十分反感。他得悉,岡崎上下都希望儘早收回領地,迎回竹千代,因此正在拼命說服關口刑部少輔和義元等人。
“太夫人臨終前夕,甚至特意支開眾人,與竹千代公子單獨見了一面,好像鄭重地交待過什麼。”
“只叫竹千代一人……”
“是。叫竹千代進去時,她意識尚清醒。不久,傳出竹千代嚶嚶的哭泣聲。因為是在狹窄的庵室,眾人慌忙衝入室內,然而竹千代將他們呵斥出來了。”
“為何如此目中無人?”
“他說有事需和祖母商議,不讓任何人進去。那一夜,他獨自一人為太夫人守靈,沒讓任何人靠近,守護了整個晚上。”
於大點點頭。她好像明白了十四歲的竹千代會從坎坷一生的祖母身上感受、領悟到什麼。母親在彌留之際,大概也會對竹千代諄諄叮囑。或許,母親會教給竹千代在她去世之後的種種應對之方,也許會提醒竹千代,不要為了榮譽而在織田、今川兩家的戰火中,白白送掉岡崎人的性命,而應尋找更強大的生存之道……
“十一月二十三日。我們不知,竟延誤了祭祀。你的母親就是我們孩子的外祖毋,立刻上香供奉。”
聽到丈夫體貼的話語,於大終於掩面哭泣……
於大擺好香花。久六面無表情,平靜地盯著香案,不久即退下。出了大門後,他遠遠望著阿古居山谷,長嘆一聲,然後匆匆地向城中走去。
他的家離城門不遠,就在左邊的山岡腳下。下人們匆匆出迎,久六也不搭理,徑直走了進去。“我回來了。”他說道。房內的說話聲立刻停下了。
“哦,回來了。於大夫人想必傷心不已?”
說話者是竹之內波太郎,他自從笠寺竹千代和織田信廣交換人質以來,便很少在這一帶露面。波太郎面前坐著相貌兇惡的雲水和尚,正盤腿大嚼無花果。“果然流淚了。”久六茫然地說。
波太郎不動聲色,冷冷地看著久六,“你母親的遺言,說了嗎?”
久六點點頭。
“久松彌九郎大概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