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蒂芬娜夫人停下了腳步,可眼睛卻依舊直直的看著前面,她的聲音顯得略微有些急促,在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下來的同時,她那豐滿的胸部卻在不停的起伏。
然後伯爵夫人忽然轉過身,望著倫格的眼睛,緩緩抬手放在倫格的腦後,讓他的頭輕輕抵在她那依舊漂亮的額頭上,輕聲說:“替我照顧他,倫格。我只剩下漢弗雷了,他是我的一切。”
“請您放心夫人,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倫格輕輕捧起伯爵夫人的手放在唇邊親吻,當他放下施蒂芬娜的手時,他看到伯爵夫人的臉上微微泛起了一絲紅暈。
一一九一年一月二十五日,在這一天里君士坦丁堡走了一個人,也來了一個人。
載著漢弗雷的海船向博爾普魯斯海峽對岸駛去時,在另一座碼頭,風塵僕僕從聖地歸來的法蘭西斯上了岸。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去見倫格,在這座熱鬧的城市緩慢而又悠閒的散著步,這位悄悄回來的智者來到了君士坦丁堡大學。
看到忽然歸來的侄子,老奎那不禁喜出望外,他讓人拿來了最好的藏酒知道侄子,而法蘭西斯在一陣親熱的問候之後終於開口詢問:“叔叔,我還沒有去見皇帝,不過在這之前我想知道您對羅馬正在發生的一切的看法。”
望著侄子認真的神色,大師略微沉吟,然後他淡淡的說:“這是一位完全讓人意想不到的羅馬皇帝,我只能說,如果他不能給羅馬帶來輝煌,那麼就會帶來災難。”
第六卷命運之詩第一百五十七章 法典
第六卷命運之詩第一百五十七章 法典
在一座連通著兩棟房子的飛橋走廊上,老奎那正與剛剛返回君士坦丁堡的侄子緩緩走著,遠處海峽吹來的海風吹得他們身上的長袍襲襲作響,不過這兩位一向充滿寧和氣度的智者議論的話題,卻讓他們在這春寒料峭的日子裡感到心頭炙熱。
“叔叔,你認為倫格皇帝將來會是什麼樣呢?”法蘭西斯看著眼睛望著海峽的叔叔問著,從老奎那所告訴他的那些事情上,他感覺到了倫格那似乎已經超出他所想象的舉動帶來的震撼,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心底裡的那種無法言表的感覺,只能用詢問叔叔來證明心底裡的猜測“他正在做的,顯然是任何人都沒有做過的,不過我向如果仔細翻閱史書,我們也許可以從過去的歷史裡發現其中的影子,不是嗎?”
“說到這個,也許你沒說錯,”奎那拖著有些老邁的身子向飛橋另一端的房間走去,從堆滿書籍的架子上,他找出了一份看上去頗為古老的文獻“看看這個,這是最早的時候關於羅馬特里布斯的記載,這裡面很清楚的寫著,羅馬人希望特里布斯成為給他們帶來公平的地方,成為能夠讓所有為羅馬做出貢獻的人都能夠有所收穫的地方。”
“這些收穫裡包括應有的戰利品和狩獵得來的肉和皮革,如果俘虜了敵人的奴隸和女人,那麼首先挑選的權力屬於那些獲取了他們的人……”法蘭西斯看著那份文獻低聲念著,他知道這是羅馬早期王政時代的東西,對於羅馬人來說這都是無比珍貴的珍寶,也許老奎那這個看上去到處都是塵土的房間裡,蘊藏著的就是這些比黃金更加珍貴的珍寶“……特里布斯會是所有人的天平,以朱庇特手中的雷霆起誓,這是我們所有人簽訂下的契約。”
法蘭西斯抬頭看向望著自己的叔叔,在沉吟一會之後慢慢把那文獻放回到架子上:“叔叔,關於特里布斯我也很清楚,不過現在看來沒有任何證明皇帝試圖要回復到那個時代的那種樣子,而且我相信皇帝也不會做出這樣並不明智的事情,羅馬已經不是以前的羅馬,這個世界已經變了。”
“的確這個世界已經變了,”奎那拿起另外一份嶄新的文稿,那是倫格剛剛不久前釋出的那份訓令附言“不過從這裡面你又看到了什麼呢?”
法蘭西斯神色凝重的看著,對於這份訓令附言,他已經有所耳聞,但是當他看到奎那手中這份一段段被叔叔圈點註釋的手稿之後,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注意到了最讓人意外的地方,”奎那用手指在訓令上輕輕劃了一下,他覆蓋著灰白鬍須的臉上顯出一絲異常興奮的神色“羅馬人一直把查士丁尼法典奉為他們的至高法典,不過現在看來這部《羅馬公法》也許有一天會成為被後世視為里程碑似的東西。”
“不過這也的確是十分危險的,”法蘭西斯坐下來仔細推敲的研究著這份不足一千個詞彙的文稿,不過他知道雖然這份訓令和另一份附言看上去頗為簡單,但是其中所蘊藏的含義,卻讓他越看越為之驚訝,在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