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2 / 4)

小說:回頭無岸 作者:水王

,喝了十瓶波爾多葡萄酒,買了一條極品雲煙,唱了二十八首歌,佔用五個包廂各兩個小時,一共才花了8888元——據說還打了8折,全是發,吉利嘛。糜局長樂呵呵地拿起吧檯的圓珠筆,把帳單墊在一個胖妞的大腿上,很瀟灑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一邊慢悠悠笑嘻嘻地說:“花錢不多,抱著暖和。”這時我才知道我們局是每兩週結一次帳的。�

我們出歌舞廳時已經快晚上12點了,但大家異常興奮,個個精神抖擻,容光煥發,根本不象在辦公室時無精打采要死不活的樣子。一樣是幹工作,環境不同效果真是不一樣。�

在樓道拐角處,糜局長避開眾人從他手提包內抽出2000元現金給我,吩咐我:“呆會兒陪各位領導打麻將。記住,只許點炮,不許胡牌,直到點完為止。只要他們高興就行。這是工作。”�

天哪!這真是我有生以來接到的最荒唐的命令!它相當於長官命令士兵只許挨槍子兒不許還擊直到捱上送命為止,相當於老師命令學生考試答非所問直到交白卷為止,相當於教練命令運動員往自家球門裡踢球直到比賽結束為止,不客氣地說它相當於老公命令自己老婆陪別的男人睡覺直到懷上別人的種為止……�

瞧瞧,讀者老爺,我就是這樣被綁上刑場的,我冤不冤?�

我們在雅間坐定,上了一壺龍井,幾碟瓜籽、牛肉乾、葡萄乾,擺好麻將,於是一場我有生以來空前絕後慘絕人寰的“麻壇大屠殺”開始了。�

糜局長給每個人發了2000元現金作鋪底用,然後抱歉地說:“我先休息一下,小李代表我上,他死了我再來。”�

老黃宣佈我們的規矩是一百元一炮,拳打腳踢(蒙城方言,即平胡100元;大對子、槓上炮、缺一門、帶槓帶歸翻一番200元;槓上花、巧七對、雙槓、雙歸翻兩番300元;清一色、龍七對、大對子槓上花、雙槓槓上花翻三番400元;清一色一條龍、清一色槓上花、清一色大對子翻四番500元)。�

先是客客氣氣地打了一圈,分別由老侯老孫和我各點一炮,老黃自逮一把。隨後,桌上漸露殺機,氣氛徒變,出牌都相當兇悍老辣。真是天助我也,任憑我怎樣絞盡腦汁、千方百計想往槍口上撞,總是能逢凶化吉,大難不死。看來安心為別人點炮並不比專心為自己胡牌容易,只是我連續十多圈“一局未胡”。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真不好受,漸漸地我變得倦慵木訥,對牌局索然失味,完全憑感覺出牌,卻連連點炮,樂得幾位笑不攏嘴,我自我解嘲:“不是技術問題,是手臭——運氣就象狗,打都打不走嘛!”糜局長也安慰我說:“沒關係沒關係,下次撈回來,先贏的是紙,後贏的才是錢!”�

這次終於來了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真不知怎麼搞的,牌一上手就幾乎全是條子,只摸了三圈就把手上的兩張雜牌換掉,又摸了一轉,天哪,清一色一條龍帶槓下了轎!而且是麼四七條三個轎!先是老侯打了張麼雞,老黃跟了張麼雞,我放了兩馬,我想的是先放他們一馬再自摸上手,極不情願地開胡,臉面上也說得過去。只是這把自摸太殘酷,翻5番,家家付600元,除了撈回我“輸”出去的600元,還可以反贏1200元!我的心緊張起來,摸了不到兩圈,我審牌的那一剎那,天哪!我的心狂跳不止,我摸了張四條!我捏在手裡掂量著顫抖著,我清楚地意識到這是1800元!1800元哪!坐在我身後的糜局長卻偷偷地掐我後脊背,嘴裡抱怨:“那麼孬的牌留著幹嘛,打呀!”�

我只好一咬牙將四條打了出去,老黃啪地推倒兩張牌,把我嚇了一大跳——好在他只是築牌。“下轎了呵!”他樂呵呵地說。�

七條!我又摸了張七條!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連糜局長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其餘3人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讀者老爺,您給評評理,我該怎麼辦?如果我雙手一推牌,李亞非從此就站起來了!如果這張牌一出手,我就將墜入永劫不復的深淵!但沒有辦法,我的脊背又劇烈地痛,我除了出牌別無選擇——看過木偶戲或皮影戲的觀眾對此深有體會!�

如果說以前挨槍子兒挨的是來福槍,是點射,那麼至少還留個全屍,死得還不算難看,而這次我挨的卻是機關槍,全身窟隆!簡直是觸了地雷,血肉橫飛!簡直是把一隻羊羔投進了狼穴,遍體鱗傷!�

我顫顫巍巍地把七條打了出去。�

先是老黃一臉悲痛地說:“對不起,我胡了,邊七條帶槓。”�

接著是老侯把牌推倒,幸災樂禍地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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