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進美容院的女人,面板經過了良好的保養,光澤油潤,彈性十足。真正的彈性是看出來的,而不是摸出來的。這是上層社會的女人才具有的優越條件。我的目光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有些戒備地問:“你為啥這樣看著我?”我說:“想這樣看著你。當初我不敢這樣看你,是因為覺得你不好親近,現在我覺得,你並不是不好親近的人。”劉總笑了,展示出一口碎白的牙齒。這種牙齒看上去只有十多歲。它們都很年輕。很茁壯。我暗自猜想,我們在一起對話,且不說老闆與職員的身份,就連牙齒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本來我對我極為通俗的長相就不自信,破敗的牙齒又雪上加霜,使我的自信心銳減到了底線。
不知是怎樣把飯吃完的。我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想把剩餘的菜打包帶走,它們都是上品佳餚,能夠滿足我明天一天的生活了。扔掉可惜,可我又沒有勇氣把我的想法說出來。我要顯出詩人的清高,不能在女老總面前掉價。離開時,我戀戀不捨地看了它們最後一眼,象是跟親人訣別似的,有點傷心。
劉總說要送我回家。我說不,去了你會嚇一跳的。她說為啥,我說象狗窩。她掏出車鑰匙說,那我就到狗窩裡去看看吧。於是我們就上車了。她開車的樣子很優雅,象在寫一首關於方向盤的抒情詩。開門一看,她說,“還不錯嘛!”之後,她象一個檢查衛生的,來來往往在我房間裡看了看,並著重看了我的書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