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協聯絡劉備最近的調函,霎那間猜測到劉備準備棄洛陽、兗州,反攻冀州、幽州的策略。
立刻讓陳群再次於玄機閣召開小範圍的幕僚會議,待荀彧、戲志才、龐統都趕來之後,劉協道:“今觀劉備,其必決心放棄洛陽、兗州,反攻冀州、幽州,以此作為後日重起的基業,不知道諸位愛卿如何看待?”
戲志才道:“那要看陛下是希望北方由劉備掌控還是諸葛亮掌控了?”
劉協掂量了下,道:“以朕的意思啊,最好是他們各掌一半,方可逐一擊破!”
戲志才笑了笑,道:“既然陛下有意如此安排,不如和劉備談下,容他收復冀州和幽州,陛下在漠北埋伏的那支奇兵和趙雲等部也可暫時不用出動,只是劉備必須答應收復冀州之前,他必須在洛陽留下足夠的空隙,至於兗州,陛下自然要收回,隔黃河對望劉備和諸葛亮,這就不用擔心了,以南方水師之強,他們根本沒有南攻的希望,而他們彼此卻只隔一個太行山,相互顧忌之下更無力望南!”
劉協笑道:“此言正合朕意,不知長文、文和和士元可有他意啊?”
陳群道:“或可直擊幷州!”
劉協微微搖手道:“幷州並無重要之處,若出兵幷州,不如直抵幽州,然幽州亦不為足,幽州之地並不富足,幽、並、冀三州之地而已,僅冀州或可令朕心動,餘者強奪則過於疲,犧牲之巨,非筆可書,不奪又難以統一,實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荀彧笑道:“陛下妙語如珠,正鑿概要之處,並、幽兩州土地雖是產馬良地,然論地之肥沃,遠弱於荊、揚,且一年只能一季之糧,論人口戶籍,也不過荊州一大郡而已,實如雞肋!”
劉協站起身,取過一把九龍綠玉尺,拍了拍掌心,沉思良久,乃道:“北方豪強盛族之多,遠勝南方,朕之新政在南方施行期間,以蜀州反抗最為劇烈,每每思量,究查其源,襄陽治略之時,荊州各地富族尚可願意接納,至荊州治略之時,新政中與豪族之間,彼此介隙已生,至國商策之後,略有緩和,到了楚王治略全推之時,各地富族與朝廷之間便起衝突,荊州蔡家因此而滅,雖事及隱秘,但諸族皆知,故只能順從,到了潁川新政之時,蜀州本地豪族和朝廷的矛盾便激化到如此地步,諸位由此可想,北方諸族與蜀州相比,其勢更強,若在北方施行潁川新政,此必難求略同,另北方便是收復,亦不為重點,諸位愛卿可看朕之規劃!”
乃讓王越取出地圖,攤於桌案,與荀彧等人道:“諸位看下,這是軍機院年初剛修訂的大漢地域及周邊地圖,長城以北的地形是皇甫驪傳來的,最遠的地方他已經查到了漠北之海,朕定為月牙海(今貝爾加湖,至於皇甫驪怎麼去的,以後說),形如月牙,其為內湖,然廣闊無邊,便是南方五湖加起來,也未必比它大,故朕定名為月牙海!”
陳群四人看著地圖上的月牙海,欣喜異常,皆道:“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寬闊之海,若細緻開發,必富庶甲天下!”
劉協搖頭道:“此海之地在於漠北之北,天寒地凍,每年之中竟有半數時日低寒如東,湖面厚冰可達一步有餘。不可廣住百姓,只可駐軍,或可百姓三萬左右,亦可在此生存。朕以為大漢之屆至此足矣,地之道中,愈向南則愈熱,愈向北愈寒,皇甫驪說此處還可遊牧,更向北去,只能遊獵了,連放牧都沒有足夠的草原,一年之中只有數月溫涼,餘者皆冰寒如東,前者蘇武牧羊正在此地爾,更無夏季之說。”
荀彧疑惑不解,問道:“此海雖廣,然四周不可耕種,漢人如何能去,既百姓不願得之,殿下何必要以此為北界!”
劉協道:“文若啊,朕聽說有黃帝之時,漠北之地尚無人煙,至高祖之時,便有了白登之圍,孝武皇帝(漢武帝)之時,三次出兵,方驅趕匈奴北遁千里之外,今漠北又鮮卑族,其勢漸勝,若朕為大漢之安危考慮,一舉而滅之,或可保大漢三百年平安,然三百年之後,又有它族在此地雄起,大漢後世子孫當如何應付啊,故朕以為,若需永定大漢,首先要永定漠北,孝武皇帝用兵徵而殺之,此非永定之策,朕欲對漠北遊族採取監而分之,凡每一部落人丁過五萬,則強制一分為二,凡精壯者重金徵募入伍,征戰四海,則漸弱其民,每一族派學士數名,調教子弟,循序漢化,推行儒、道、法三家之學,永融入我大漢,使其百姓認漢皇為皇,凡每任單于之任,皆為漢皇帝所任!”
荀彧還欲再諫,陳群搶先道:“此果為永定之策,然漠北諸部落皆為遊牧,不知陛下如何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