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安然無恙吧。”
“要是中都沒有立刻完蛋怎麼辦?”周續祖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若是鎮東侯平安脫險,這兩個營就可以保護他返回山東,不過仍是一種可能,那就是鎮東侯真的打算用兩營去與李自成的大軍作戰,剛才那個直衛使者說得很清楚,鎮東侯身邊只有近百直衛,沒有其他部隊了。“聽說許平也趕去中都了,”剛才那個直衛還報告,說有一支打著許平旗號的部隊正趕往中都,徐州守軍也報告發現類似的情況:“我們連到底要和多少闖賊交戰都不知道。”
吉星輝倒是先冷靜下來:“侯爺的判斷恐怕有誤,現在不是和闖賊交戰的良機。”
“確實不是,”周續祖哼哼唧唧地說道:“可是侯爺命令我們立刻趕往中都,那個直衛就在外面等著,我們該怎麼辦?抗命麼?”
“侯爺把營官之任交給你我二人,為的不就是讓我們照看好這兩個營麼?”吉星輝臉上露出一點點不自在的表情來:“上次揚大人不是說過,一線指揮官要敢於負責麼?”
那次楊致遠是拿許平做例子,而吉星輝和其他人都是反對楊致遠這種說法的,背後吉星輝還和周續祖說過:鎮東侯的命令就應該不折不扣地執行,而不應該有絲毫的違抗,許平那是大逆不道。
見到周續祖臉上那古怪的申請後,吉星輝怒道:“我們和許平不同,他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兵,對著侯爺的條例胡說八道當然不行!而我們不同,我們可是身經百戰的大將!”
“我又沒說你說的不對,兵法有云:百里爭利必厥上將軍,我們已經落了後手,現在急急忙忙地趕去中都徒死無異,這兩營若是白白丟了,誰保護候爺返回京師呢?就靠那不到一百直衛麼?”周續祖說完這大段話後,輕輕咳嗽了一聲:“可是就算侯爺是在盛怒之下不假思索下的命令,我們也不能當著直衛的面公然抗命啊。”
吉星輝和周續祖對視片刻,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把他的衣服、銀包都拿去,若是沒人發現自然最好,就是被地方官府發現了,也會認為是遇到了山賊或闖賊。”說著吉星輝手一抖,把鎮東侯的密令放在蠟燭上點燃起來。
第六章 繡衣使者出奇算 第十六節 重逢
京師郊外,狼穴。
“江北軍那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大人到底做何打算?”金求德剛剛得知鎮東侯親自跑去鳳陽了,之前鎮東侯提出初步設想時他堅決反對,結果這下倒好,鎮東侯一直等到人到了地方才發信告知一聲。
“不過……還是幸虧江北軍了,”趙慢熊已經看過八百里加急送來的軍情,和金求德一樣他同樣反對鎮東侯涉險,從最新的這份軍情看,李自成還沒有抵達,但鎮東侯已經掌握了數萬裝備精良的南軍:“泰山、細柳,看來是絕無及時趕到的可能了。”
“這也不怪他們,”金求德立刻為部下開脫道:“他們以為大人還在濟南,他們當然要保衛大人。”
“所以連參謀司的命令都能推託?”趙慢熊冷冷地問道:“他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你真是替大人帶得好兵。”
“這也成我的錯了?”金求德聽趙慢熊語氣不善,愕然反問道。
“你是新軍參謀長,這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
金求德楞了片刻,再開口時聲音高了八度:“這又不是在長生島了,別說我,就是大人也沒有對這些老兄弟生殺予奪的大權了,現在是我要求他們聽我的話,不要再朝廷面前亂嚼舌頭,他們幫著大人說話、服從大人的命令是在幫大人的忙。我不和他們好好說話怎麼辦?”
趙慢熊說道:“聽起來你對大人頗有怨言。”
“我當然有怨言,我的怨言海了去了。”金求德怒氣衝衝地把頭盔甩在桌面上,隨著戰局越來越不順利,參謀司對新軍的掌握能力不斷下降:“我就不明白這造反到底有什麼難的?現在這群人拿著的是大明的軍餉、做得是大明的將軍,如果大人擺明車馬反了,哪裡還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見金求德發火,趙慢熊一下子就把嘴閉上了。
而金求德不說則已,一說就好像開了水閘,再也收不住:“自古就從來沒聽說過想造反還怕名聲不好的!就用你的辦法就行,把這京師一洗,士兵們人人手上沾血,將領們也一個不落都要開殺戒,讓他們想做忠臣孝子也做不了,自然就只有跟著大人幹到底了。做大事瞻前顧後,又想要天下,又想手上不沾血,哪有這種便宜事?現在好了,現在我們連這個都不能做了,如果現在我們現在洗城,那李自成到一下子成了眾望所歸了,成了替闖賊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