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由著鄉黨們哄我,可我知道,總有那麼一天,兒回來了,當孃的要問個清楚明白,我兒殺的人,可是真真的犯了死罪麼?就是犯了死罪,能由著我兒去殺麼?那還要王法作甚呢?”
老母親再次高高舉起了戒尺,卻是輕輕地打落在了晁鋒的肩膀上:“犯了軍規天條,就要蹲黑窯!可我兒再犯了軍規天條,我也還是想我兒啊,在黑窯裡有吃的麼?有穿的麼?夏日裡蚊蟲咬著,我兒難受不?三九天裡,我兒的衣裳被褥可厚麼?別叫我兒凍著……”
兩行濁淚,順著白髮老孃那乾枯的臉頰滑了下來,輕輕地滴落在了那陳舊的炕蓆上,晁鋒深埋下了頭,大顆大顆的淚水狠狠滴在了炕前的土地上,白髮蒼蒼的老母親緩緩地將手中的戒尺第三次舉了起來:“兒啊!娘知道,你要是有一絲的虧心,你也不敢回家來看看娘了!看你身上的軍裝,再看你同來的領導,娘也知道,知道你還在部隊上聽調聽宣,也就是戲文裡的暫寄人頭,上陣殺敵!兒啊……一錯不可再錯,部隊上記下你犯了軍規天條的過錯,讓你還在軍前效力,你可是要識抬舉,可不能落個破爛名聲回家咧!這三戒尺,娘只打了兩下,還有一下,娘暫且給你記下了,等你再回來了,這第三戒尺打還是不打,都看我兒自己了!”
放下了戒尺,老母親從炕蓆上欠了欠身子,扶著晁鋒的肩膀下了地:“起來吧!幫著娘把那面板抬出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