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躬著腰,慢吞吞地道:“陛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追究亦是徒勞,還是想辦法善後才是,今個是年三十,鬧出這樣的事,老臣難辭其咎……”
“你不必自責。”趙佶闔目深思,慢吞吞地道:“要怪就怪朕識人不清,你說得對,是該善後了,不過該怎麼善後也得有個章程,朝廷要有兩手,一個是撫一個是剿,先派個欽差去,看看他們怎麼說,同時兵部這邊也要有完全的準備。”
兵部尚書班諷道:“是不是該調邊軍,京畿北路那邊靠著安利軍,小種相公那邊尚有精騎兵萬人可以呼叫。”
趙佶冷聲道:“不能動,現在邊事不寧,要防患未然,一個匪亂就抽動邊軍,小心西夏人有機可趁。就調撥禁軍去,差高俅去,高俅這幾年是有點兒懈怠王事了,朕給他一個機會。”
趙佶想了想,又道:“兵馬動之前,招撫之事還是重中之重,禮部那個迎客主事叫吳什麼來著?”
兵部尚書班諷傻了眼,隔行如隔山,禮部的人他也認識一些,可是迎客主事他實在沒什麼印象,聽到趙佶問,吶吶道:“是……是……”
沈傲在旁道:“叫吳文彩,也是個幹練之人。”
班諷抬眸,感激地看了沈傲一眼,道:“對,是他,此人微臣也略有所聞,只是平時沒什麼交情,一時也難以記起。”
趙佶瞪了沈傲一眼,接著又慢吞吞地道:“命他做欽差吧,授京畿北路招討使,和他說清楚,只要那邊肯接受招安,什麼都可以商量,可要是冥頑不靈,那就只好大軍四面圍剿了。蔡愛卿,門下省那邊也要有完全的準備,擬一道詔書去,有什麼事,隨時入宮來報,這個年,朕是更不好過了。”
接著,趙佶揮了揮手,道:“都下去吧。”
蔡京、班諷二人行了個禮,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