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誰要敢欺負他,他便可以光明正大地指指自個兒的胸口,自豪地說:“兄弟的表弟在殿前指揮使司幹活,動武?來來來,你等著,哥們去叫人。”
夫人歡喜地笑道:“從前我就勸公爺讓恆兒入禁軍算了,公爺在三衙裡還算有些影響,咱們周家,便是三衙裡起家的,門生故吏都在那頭呢,可是公爺當時就是咬住口不同意,如今怎麼想通了?”
周正笑道:“有些事夫人還是不知道的好。”他吁了口氣,周家的先祖,也是最早和太祖皇帝起兵的大將,歷經了幾世,又有幾個先祖立下了赫赫戰功,這才得了這國公的爵位,可是周正的父親就不再從事武職了,畢竟這武職在大宋朝一向為人看輕,因此轉而從文,周正原想締造出個書香門第來,誰知到了周恆這一輩,卻又要從武,心裡的願望落空,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想到這些,周正忍不住地看了沈傲一眼,不由地想:“倒是沈傲這個外戚竟有這般的造化,琴棋書畫無不精通,讀書也肯用功,早晚要以文入朝的,周家裡頭,這一代裡總算也出了一個有點兒出息的人,雖說不姓周,將來還是可以寄予厚望的。”
他甚至在想,將來周恆為他生了孫兒,這孫兒一定要送到沈傲這一房去培養,再不能學周恆這個不孝子了。
心裡感慨良多,擠出幾分笑容,對沈傲道:“沈傲,請柬我都已準備好了,滿朝文武,公侯伯子男,還有汴京各家的大戶延請了一半,是否能風光體面,就看報喜之人報來的是什麼喜了。”
沈傲點頭,連考了四場,他不信自己連個狀元都沒有;這一次周正請這麼多人,只怕是要自己去結識一些周家的故舊的成分多一些。
焦灼等待,眾人反倒沒有詞兒說了,時間慢慢流逝,夫人問了幾遍時間,等到過了吉時,夫人道:“只怕要來了,劉文,中門開了嗎?”
劉文在外頭一直候著,道:“已經開了。”
夫人點了點頭,心神不屬地道:“喜錢再添一些,總不能教人失望。”
劉文應了一聲,又去忙活了。
劉文前腳剛走,卻又急促促地跑回來,嘶聲道:“公爺、夫人,來了,來了,報喜的人來了……我聽到外頭有銅鑼響,準沒有錯的。”
夫人這時倒是矜持起來,正坐道:“慌個什麼,你去問問,再來回報。”
劉文說罷,又飛快地去了,沈傲心裡一緊,若是連個狀元都沒有賺回來,這面子就丟得有點大了,不過此刻他又是出奇地冷靜,腦海中一片清明。
不多時,劉文回來,這一次不再是急促促的,而是腳步穩健地撩開簾子進來,面無表情地朝眾人行了禮,道:“公爺、夫人……”
佛堂裡的人心裡都咯噔了一下,劉文的表情太奇怪,莫非沒有報個狀元來?
在座的對沈傲的期望都很高,就算沈傲給點中了探花,他們也是不屑的,要的就是天下第一,之所以如此,實在是國公那一日從殿試回來,眼看到沈傲的精彩表現,已認為狀元十拿九穩,這些話從一向穩健的公爺口中傳出,眾人自是期待無比;更何況連續四場殿試,就是搖色子賭點子,也該中了。
劉文不徐不慢地道:“報喜的人已經傳了話,說是表少爺連續中了四場的狀元……”
“四場?”
“劉文,這訊息可準確嗎?快教人去聖諭亭看看,或許有人看錯了。”
劉文的話音剛落,佛堂中先是靜籟無聲,等到所有人回過神來,許多人都又都不信了,就是沈傲,也有些難以置信,若說書考、畫考,他信心十足,可是阮考的強者不少,玉考他也不過是比大皇子率先一步交卷而已,前後不超過三秒鐘,連續四場的狀元,這一下玩大了。
劉文正色道:“斷沒有錯的,小人到了府門,便有好幾撥報喜的人來,所有人都言之鑿鑿,確是四場頭名,都是官家親自硃批的。”
周恆畢竟懂得許多市井中的手段,忍不住道:“會不會是有人故意來詐錢的?”他這一番道出,夫人也有些猶豫了,既喜又憂,市井中還真有這種報假喜的,一些潑皮等到放了榜,也不去看,便去各家的客棧尋那些考生,逢人便說他已高中了,那些考生不明就裡,欣喜若狂之下自是四處賞錢,如此一來,這些潑皮一路過去,一趟便能賺幾貫的喜錢,若是遇到一些大戶人家,十幾貫也是有的。
周正倒是沉得住氣,道:“劉文,你親自去聖諭亭那邊看看,不是親眼所見,總是不放心。”
劉文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四場連中?公爺,這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