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哂然一笑,不禁引用後世唐伯虎的詩文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這時候也有點困頓了,想到明日要去徹查鄭家的案子,這一樁案子該查到什麼地步,牽連到哪些人都要審時度勢,還要費些腦筋,便將書放下,道:“你去歇息吧,明日清早來叫我。”
劉勝點了點頭,又掌了一個燈來,道:“殿下,要不要端點熱水來洗澡?”
沈傲搖搖頭,道:“罷了吧。”脫了外衣,靴子,坐在床沿上,見劉勝正準備走,突然問:“我問你,你從小是站著撒尿還是蹲著撒尿?”
劉勝愕然,驚訝地道:“這個……這個……”
沈傲態度十分端正的樣子道:“只是隨口問問而已,沒什麼的。”
劉勝道:“幼時的事哪裡記得清?不過應當是蹲著的。”
沈傲噢了一聲,便道:“是了,這又更犯難了……”咬唇踟躕,道:“你下去吧。”說罷,拉起被子矇頭就睡。
到了三更的時候,沈傲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像貓一樣躡手躡腳,沈傲警惕心還是很高的,半夢半醒中打起了精神,將被子掀開一個縫來,繼續裝睡。
書房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一個人影藉著暗淡的燈光進來,夜裡的晚冬天寒地凍,人影想必覺得太冷,進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跺著腳輕輕地捂著手在嘴邊呵氣。
沈傲貓眼一看,竟是周若;周若走到榻邊,掀開被子一角鑽入沈傲的懷裡,沈傲這時候犯難了,現在是該醒來還是繼續睡下去?男人是不是要矜持一下?
冰涼嬌小的胴體,讓沈傲忍不住生出憐香惜玉之心,眼睛一眨,便將周若抱住,口裡道:“還是若兒待我最好。”
周若俏臉上滿是紅暈,瓜子的臉蛋兒立即蜷到被窩裡去,不肯給沈傲看到。
這丫頭居然害羞了,沈傲體內升起一團火來,翻個身,一下子將她壓在下面,周若驚呼,道:“不要動,我不舒服。”
不舒服就是來了月事,沈傲滿是遺憾,只好抱著她,整個人委屈極了,好不容易從太原遠行回來,還在大理寺熬了十幾天,回到家裡分房睡倒也罷了,半夜裡鑽來一個美人,卻只能抱不能動,就像……十幾天沒有抽菸的煙鬼口裡叼著一根菸卻點不著火一樣。
周若見他這樣,便安慰他:“我來是和你說說話的。”
沈傲無辜地道:“為夫能不能睡覺?”
周若板起臉,道:“不能。”說罷又楚楚可憐地道:“你就這樣忍心瞧著我深更半夜天寒地凍的跑來只是看著你睡覺?”
沈傲想了想,突然感覺還真有些不太忍心,欲哭無淚地道:“好,我們說話,今天的天氣不錯吧?明天什麼天氣?哎,等入了春又令人難受了,綿綿細雨下個不休,心情都變壞了,不過春天也好,百花盛開,天氣也會轉暖……皇上近來脾氣有點古怪,駿兒真可憐,這麼小就要離開他的父母,待到女人窩裡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接回來,下次我找太后去說,若是太后點了頭,看皇上肯不肯將駿兒還回來。不過說實在話,你覺得駿兒像我還是像安寧?我看像我多一些,宮裡的全是馬屁精……”沈傲咬牙切齒地繼續道:“為夫就是太過於正直,不太會溜鬚拍馬,否則……哼哼……”他突然又道:“春天的時候,讀書人又要鑽出來了,這些人冬眠的癩蛤蟆一樣,冬天的時候沒見一個人影,一開春,就都竄了出來。到時候肯定又要吟詩,又有人來討教,真真是煩死了……”
“睡覺!”周若的俏臉立即板了起來,拉起被子把頭蒙上,捂著耳朵不肯聽沈傲的廢話連篇。
沈傲如蒙大赦,大叫:“若兒威武。”說罷,立即旋過身去,貼著牆壁蜷縮著身子去睡。
身後的周若卻又來掰他,道:“你故意的對不對?故意不想和我說話,拿這個來搪塞我的,是不是?”說罷從後腦傳出低泣的聲音:“早知道你是個見異思遷的人,見我沒給你生孩子,見我年歲大了,便不睬我了。”
沈傲心裡叫屈,我就是現在跳到護城河裡也洗不清這冤枉,立即乖乖地轉過身,道:“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為夫在思考。”
“思考……”
沈傲正色道:“為夫在思考你們女人為什麼每個月都會有那麼幾天不舒服。”
周若啐了一口,道:“胡說八道,你來抱著我,我睡覺了。”
沈傲抱著她,渾身都不舒服,全身像是燃起了熊熊大火一樣,卻又不能動彈,這一夜不知是怎麼熬過去的,只知道醒來時周若已經不見了,他穿了衣衫,套上靴子,洗漱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