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叫過去吃早飯。這大宋的飲食習慣和後世有點不同,通常是一日兩餐,清早和晚上是正餐,吃的是米飯,中午在後世只叫午茶,和早餐差不多,喝幾口茶,再吃點糕點就成了。不過沈傲不習慣,好在他家大業大,一日三餐,每餐都有糕點、飯菜,個人隨意,女眷們清早吃飯,他仍只吃糕點。
眾女見他大搖大擺地過來便笑,蓁蓁給沈傲拋了個媚眼道:“書房裡睡得慣嗎?”
沈傲道:“很舒服。”說罷叫人拿茶上來。
周若朝沈傲眨眨眼,卻是當著大家的面道:“你下次再胡說,往後讓你天天睡書房。”
沈傲心裡想,那我回西夏去。
說了一會兒閒話,安寧都:“好啦,好啦,夫妻間置氣什麼?王爺今日要出門嗎?”
沈傲點頭道:“要傍晚才能回來,處置鄭家的事。”
安寧便道:“回來時看著點路,慢些騎馬,待會兒我讓隨從給你戴件蓑衣,怕又要下雪了。”
沈傲點頭,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隨手撿起一個米糕,在口中咀嚼,含糊不清地道:“昨天夜裡不知哪隻貓進了我的房裡,嚇死我了。”
周若聽了,雙頰嫣紅,連忙道:“哪裡有貓?你做夢的,快吃了好去做你的公事。”
沈傲呵呵一笑,就再沒有說什麼,唐茉兒心細,看到二人的神態,立即明白了什麼,嫣然一笑道:“這貓兒個頭想必不小吧?”
聽得周若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沈傲用過了早點,便直接往武備學堂去。如今的武備學堂已經一再擴建,足足佔了兩條街,出了兩期已經畢業和實習的校尉暫時外放在禁軍,或者去了水師那邊,這裡的校尉還是不少,有一萬餘名,如今這裡已經成了汴京不下禁軍的力量,每日清早號角齊鳴,也成了汴京城的一道風景。
平西王要來是早已預料的事,所以各科的教頭、教官、博士清早已經列了隊,專候平西王大駕,沈傲騎馬到了這裡,教官們便迎過來,沈傲和他們在門前寒暄了幾句,便問韓世忠:“鄭家那邊如何了?”
韓世忠道:“已經圍住了,就等殿下處置。”
沈傲呵呵一笑道:“先不要急著處置,先讓他們還了本王的帳再說。去把鄭富、鄭楚二人提到這裡來,本王要詢問。”
韓世忠點點頭,立即去了。
到了明武堂,沈傲高踞在首位,兩班分別站著教頭、博士,再外圍,則是一個個筆直佇立的校尉,都是按刀而立,很是肅穆。
鄭家的兩個重要人物鄭楚、鄭富如今已經再沒有了此前的不可一世的模樣,被幾個校尉押了進來,鄭楚一進來便跪下去,拼命磕著頭,口裡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是我昏了頭,居然敢指責殿下的不是,再不敢了,求殿下饒命。”
反倒是鄭富硬氣了一些,他雖然顯得失魂落魄,終究還是沒有這般屈膝,只是嘆了口氣,對鄭楚道:“事到如今,再求饒又有什麼用?沒的讓人笑話。”
鄭楚便舉手指向鄭富,道:“是他,都是我這叔父,是他慫恿我這般做的,殿下……”
沈傲打斷他,惡聲惡氣地道:“叫什麼叫這裡是你喧譁的地方嗎?”
這一句話宛若風雷,鄭楚嚇得雙肩顫抖,再不敢叫了,呆呆地看著沈傲,整個人已經癱了下去。
第793章 黑吃黑
“死了嗎?”沈傲身體不禁向前微微傾斜,臉上透著關心地問。
一個校尉快步過去,摸了摸鄭楚的脈搏,道:“還有氣,怕是嚇暈了。”
沈傲又好氣又好笑,虎軀一震,居然能把人震暈,可見自己果然不同凡響,便道:“叫大夫來,給他灌辣椒水、潑涼水,先把他弄醒再說。本王還有一筆賬要和他算,他要是死了,本王豈不是冤枉?”
幾個校尉只好把鄭楚抬到明武堂邊的耳室裡去,鄭富見到鄭楚的慫樣,微微地冷哼了一聲,滿是輕蔑之色。
沈傲對校尉道:“來人,給鄭老兄搬個凳子來。”
凳子搬了來,鄭富也不客氣,大剌剌地坐下,道:“成王敗寇,平西王既然勝了,鄭某人就是賊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要多此一舉?”
沈傲淡淡地道:“賊就是賊,便是鄭家勝了,也還是賊,鄭家做的事,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鄭富辯不過沈傲,只是冷哼一聲,舔了舔嘴,道:“既然是賊,就請平西王殿下議罪吧。”
沈傲搖頭,輕輕笑道:“不急,不急,急個什麼?”他沉默了片刻,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