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太子監國吧,太子雖然不中用,可是朕不在汴京,若是汴京出了事,總得有個人能夠坐鎮。”
楊戩應了一聲,沈傲卻是愕然地抬起眸來,太子監國,這和歷史上女真人南下,趙佶禪位是一個道理,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咬著唇:“陛下,不可,太子監國,若是不給予軍政大權,一旦有事,難免就放不開手腳。可要是放權……”
沈傲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一旦放權,好不容易打倒的趙桓,豈不是一下子又變得炙手可熱?
不過沈傲話說到一半,又沉默了下去,這個時候已經不是糾結放權的問題了,眼下強敵壓境,風雨欲來,難道還要內訌?既然皇帝打定主意不回汴京,太子不出來,還有誰能挑起這個重擔?所以沈傲只能選擇沉默。
趙佶沉聲道:“太子雖有些心機,可要說他敢作出什麼悖逆之事,只怕還沒有這個膽子。放權就放權吧,楊戩,記著,聖旨裡說明白,是監國,暫領政務,節制京師兵馬,可以便宜行事。”
沈傲默然。趙佶的心思他自然明白,汴京他是寧死也不會回去的,這樣的皇帝對天下人或許是悲哀,可是沈傲無論如何還是要站在他這一邊,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在所不惜,無它,只是這聖眷實在無以為報而已。既然皇帝不回京,女真人隨時南下,放權是必然的事,太子監國,總掌軍政,這就意味著,大宋朝的權利已經交接了一半,雖然只是一半,卻也算非同小可了。
趙佶的目光落在沈傲的身上,道:“朕知道,你對太子不滿,是嗎?”
沈傲搖搖頭道:“臣不敢?”
趙佶吁了口氣,嘆息道:“你不必藏著心事,朕知道的,眼下都是權宜之計,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吧。”
沈傲頜首點頭:“若是女真人攻汴京,就請陛下坐鎮泉州,微臣率天下水師,與女真人一決死戰。”
趙佶道:“好,很好。”他像是一下子衰老了許多,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
沈傲見趙佶不快,心裡反而生出好勝之心,想:他孃的,在西夏時老子尚且不怕女真人,如今在泉州,怎麼反而怕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就是!
這樣一想,沈傲又沒心沒肺地變得情緒開朗起來,露出誠摯的笑容,朝趙佶道:“陛下,過幾日就是萬國展覽會,陛下既然要在泉州常駐,這盛會當然不能錯過。”
趙佶原本想搖頭拒絕,可是隨即一想,若是此時拒絕,不知道的,還當他是畏懼女真,心有如焚,雖然他心裡確實生出了畏懼之心,可是越是如此,越不願意讓人看穿,滿口答應道:“好極,朕一定要好好看看。”
沈傲心裡已經知道,趙佶這傢伙是指望不上的,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很好的知己,卻絕不是一個雄主,甚至一些言行令沈傲都覺得髮指。皇帝靠不住,唯有靠自己了。趙佶草擬了奏疏,已經飛馬急報汴京,沈傲幾乎已經可以想象,這份旨意送到汴京之後,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一切……只能靠自己!
沈傲心裡劃出這麼一個念頭,隨即,南洋水師的軍官召集起來,一個個肅然地坐在沈傲的下側,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連呼吸都像是靜止的,只有一雙雙眼睛,接觸到沈傲目光的時候,表現出了毅然。
沈傲平平淡淡地道:“勞師遠征大越,讓大家受苦了。”
軍官們仍然坐著不動,沈傲在與官員說話的時候,或許還會用討論的口氣,可是在他們面前,是絕對不會讓他們有發言的機會,他們唯一的選擇只有遵命二字。
沈傲繼續道:“可是現在,汴京傳來急報,遼國破國在即,女真人磨刀霍霍,隨時可能入侵大宋。”沈傲長身而起,負著手道:“在座的諸位哪些是武備學堂裡出來的,站出來給本王瞧瞧。”
頃刻之間,半數多的軍官肅然起立,那些仍舊坐在位上的軍官臉上露出羞愧之色,這年頭,文憑還是很好用的。
沈傲掃視了一眼,道:“曾經的誓言,你們都還記得嗎?”
校尉軍官們一齊道:“以吾之血,定國安邦,以吾之軀,護國安民,克己復禮,永葆大宋!”
沈傲臉色平靜,頜首道:“今日,就是你們實現諾言的時候,本王要你們實現諾言,敢不敢?”
“有何不敢?”
沈傲滿意地點頭,道:“很好!”
“從今日起,水師加緊操練,不得有誤還有,隨時做好戰鬥準備,本王說的是隨時,不管是任何時候,本王命令下達,十二個時辰之內,水師的艦船就要開動,全體官兵就必須士氣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