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託在身上揣著的聖旨上。只要拿出這份聖旨,許諾沈傲好處,這大遼輔政王難道就不能令沈傲心動嗎?只要他肯接受,其他的事都好說了。
於是耶律陰德長身而起,道:“殿下,我這裡有一份聖旨,請殿下離座來聽吧。”
耶律陰德不敢叫沈傲跪下,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
沈傲想了想,沒有拒絕,灑然地站起來,笑道:“原來耶律兄是有備而來的,好吧,本王不妨聽聽看。”
耶律陰德拿出懷中揣著的聖旨,揭開來,用兩手捧著,朗聲道:“大遼皇帝詔曰:宋人沈傲,救大遼於危難之間,有大功於遼,今日大破金軍,功不可沒,遼國上下皆懷其德,市井小人方知知恩圖報,何況大遼乎……敕為輔政王、天策上將軍、過問大遼軍政事……”
耶律陰德念畢,抬眼去看沈傲,道:“請殿下接旨意。”
沈傲對這輔政王、攝政王已是麻木了,他當然明白,耶律大石算是下足了本錢,要知道,過問軍政事可不只是空口這麼簡單,有了這個身份,便說是遼國最頂級的王公貴族也不為過。只是沈傲同樣也明白,接了這份聖旨,沈傲從此也算是遼國的臣子了,遼人想要什麼,他當然清楚。
沈傲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別看只是一頁聖旨,可是在這聖旨的背後,卻是沈傲的人生轉折點,若是拒絕,固然能將臨璜府和大定府劃入大宋的疆界,可是從沈傲的個人利益來說,其實這麼做並沒有太多好處。可要是接了聖旨,好歹也多了一重身份。
耶律陰德見沈傲沉吟不決,呵呵地乾笑起來,道:“恭喜殿下,父皇對殿下這般青睞,從此之後,你我可以同殿為臣了。”
沈傲淡淡地接過聖旨,道:“這件事還要容我再想一想,這聖旨先留下,若拿定了主意,再給你父皇回覆不遲。”
耶律陰德道:“好極了。”
耶律陰德的心情變好了一些,不管如何,只要沈傲心動,就事有可為。
送走耶律陰德,沈傲看了看這聖旨,不禁發出一絲冷笑,隨即將周恆叫來,周恆看到那案上的黃帛,驚訝地道:“怎麼?朝廷又有旨意?”
沈傲道:“這是遼人送來的。”
周恒大喇喇地拿起,一目十行地看過去,隨即道:“殿下怎麼說?”
沈傲坐下喝了口茶,呵呵笑道:“當然是想一想再說。”
周恆氣呼呼地道:“契丹人雖與大宋已經化干戈為玉帛,可是契丹人欺負了我大宋百年之久,姐夫豈能與他們暗通曲款?”趙恆一時情急,連殿下都忘了叫了。
沈傲反而笑起來,道:“你急什麼,我不過是還沒有想好怎麼收拾那個耶律大石而已。”
周恆半信半疑地道:“姐夫所說當真?”
“不假。”沈傲語氣平淡地道。
周恆吁了口氣,道:“話說回來,我瞧姐夫也不是那種無信無義之人,再者說姐夫從未對我說過假話,好吧,我信你一回。”
沈傲大是尷尬,連忙端起茶去掩飾,心裡掐指算了算,自己在這小舅子面前說過的假話十根手指都數不清,搭上頭髮還差不多,當然,不要露了馬腳,省得寒了小舅子的心。
周恆見沈傲臉色有異,立即明白什麼,大叫道:“姐夫,你的臉為什麼紅得厲害?我知道了,你方才說的是假話,是不是?”
沈傲立即危襟正坐,擺出一副長者的威儀,正色道:“姐夫豈能拿家國大事和你開玩笑?”
周恆鬆了口氣,隨即又變得警覺起來,道:“是了,我方才說你從未在我面前說過假話,莫非你是心中有愧,才臉紅的?”
沈傲心跳不爭氣地加快起來,拼命咳嗽,心裡說,這是怎麼了?從前一向是面不紅心不揣的,難道當真是人格昇華,連說謊話都不會了?
“哈哈……不要說笑……”沈傲又是咳嗽,察覺出周恆眼中的憤怒,只好坦白從寬,避重就輕,道:“好吧,我就如實說了吧……那一次岳父大人突然把你叫去書房問你與人聚賭的事,其實是我偷偷去報告的。”
周恒大叫道:“原來是你,我就說如此隱秘的事,爹爹怎麼會知道?哎……”周恆嘆了口氣,道:“罷了,從前的事,我早已忘了。”
沈傲很慚愧地道:“就連岳父大人用來抽你的鞭子……咳咳……也是我幫岳父大人特意挑選的,你有沒有感覺那鞭子抽在身上特別的疼痛?我是聽人說皮鞭先浸了油,似乎更痛快一些,所以拿你來試一試……”
周恆不禁哀嚎:“姐夫,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