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沈傲的聲音讓外頭的兩個人臉上又抽搐了一下。
“殿下,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姦夫淫婦?”
“胡說……快穿了衣衫,懷德還在外面。”
懷德終於有了幾分欣慰,至少裡面的兩個……還記得自己。
又過了一刻,沈傲才衣冠楚楚地開啟門出來,淼兒將他送至門口,懷德看了他一眼,木然地道:“陛下請駙馬去暖閣。”
“馬上就去。”沈傲回應了一聲,又回到香閣中去,貼著淼兒輕輕地耳語幾聲,最後道:“等著我回來,待我為你的皇兄報了仇。”
淼兒的臉龐上,還泛著一層未散的紅暈,小巧的鼻子低低嗯了一聲,為沈傲捋平了衣衫:“我不許有人傷害你……”她這時候終於有了幾分羞澀,垂著頭道:“這個世上,只有我能傷害你。”
沈傲尷尬地咳嗽一聲,抬起自己的手腕,可以看到清晰可見的咬痕,不由地笑了笑道:“淼兒的傷害值實在太厲害,下次要輕一點,小心告你謀殺親夫。”
第602章 勤王
幽深的越王府裡,李乾正如熱鍋中的螞蟻,負著手團團轉著,天色已經越來越暗淡,越到這一刻,李乾正卻是越發急躁起來。
這種急躁有一種不安,更多的是一種恐懼。李乾順的手段和無情他一清二楚,二十多年前,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那個時候,長明宮裡一隊隊金甲武士持著寒陣陣的長矛,當時的趙公公抱著他,看到燈火通明的宮室裡,皇兄穿著冕服,佩劍進去。
當時的天空也是這般的晦暗,月兒也是這般慘然,他聽到那個恐怖的男人厲聲道:“朕才是天子,受命於天,執掌天下……”
這一句話,他記得清清楚楚,而下一句是:“來人,請朕的母后喝下這杯酒。”
李乾正的心跳加速,喉嚨都冒起煙來,原本在他的思維之中,母后與皇兄是血脈之親,理應親密無間,可是那一夜,他才徹底明白,骨肉之情,在那皇兄的心中,不過是夜壺而已,高興時,拿來用一用,不高興,隨時可以一腳踹開。
那一天夜裡,數千人獲罪,國舅、勳爵,那些一個個李乾正熟悉的面孔,都如喪家之犬一般,被小吏一個個揪出來,肆意蹂躪,斬殺殆盡。
只要那個皇兄不高興,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人,什麼都不是了。
李乾正沉著眉,在暗淡的燈火中,臉色蒼白如紙,這個對手的可怕,從二十多年前就已根深蒂固地深埋在他的心裡,而今日,他要去面對這個對手,就如二十多年前那樣,在甲士的擁簇之下,進入暖閣,去效仿皇兄的所作所為。
成,即高入雲端,決定萬千人的生死。
敗,便作尋常百姓而不可得!
李乾正突然冷冷一笑,喃喃道:“他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我們流的是一樣的血!”
舉起顫抖的手,從腰間抽出一柄劍來,叮的一聲,長劍發出吟聲,端詳著長劍,用手指去輕輕摩擦劍鋒,雙眉一緊,整個人變得冷酷:“就用這柄劍,和你做一個了斷!”
“王爺。”一個主事悄無聲息地進來,低聲道:“各家都已經準備好,龍禳衛和羽林衛也已出發。”
李乾正端著劍,道:“有多少人?”
主事道:“各家的奴僕,還有不少國族的青壯,以及各王府的護衛,不算上龍禳、羽林,也有三萬人。”
李乾正冷冷一笑道:“走!”
李乾正沒有再遲疑,提著劍,陡然想起了自己的先祖,帶著滿腔的熱血,一路穿過重重的殿宇,附近的王府護衛見狀,紛紛擁簇過來,等過了門房的時候,李乾正的身邊,已是黑壓壓的到處都是綽綽人影。
李乾正騎上馬,後隊的護衛步行尾隨,過了幾處街角,便看到一隊隊人流從四面八方湧過來,有人驚呼道:“是越王。”接著便隨著李乾正的隊伍後頭尾隨,這一路過去,在李乾正的身後,已經不下萬人。
到了御道這邊,吳王和幾個宗室王爺也分別帶了千人過來,與李乾正會合,人群更是浩大,堵住了各處街道。
“王兄,羽林衛和龍禳衛已經待命,請王兄下令,立即便可攻城。”
李乾正冷笑一聲道:“攻心為上。”
這時的李乾正,已是自信滿滿,心裡忍不住說:“皇兄,你老了。”他打馬朝宮城過去,前面黑壓壓的人沉默地分出一道人流出來。
那巍峨的宮城,前面流湍著一條護城河,宮門緊閉,暗暗有幾處燈火傳出,宮外的動靜,已經讓宮內發現了端倪,有人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