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黨,一個也不要留下!”
楊振對李乾順的性子再明白不過,這個皇帝,是少有的聖明之君,而所謂的聖明,最首要的是無情,若是用讀書人的話來說,那便是天下之人都是陛下的子民,所有人在聖明之君的眼裡都是平等的,宗室也是一樣,只要你聽話,明君可以給你足夠的好處,可是不聽話,彈指一揮,便讓你死無葬身。
李乾順並非是完全無情,只不過這份情,寄託的是太子,太子的死,已經令他對所謂的宗室近親的最後一丁點的信任都蕩然無存。
自己的母后為了權柄,當李乾順是個玩偶,自己的胞弟為了權柄,可以殺自己的獨子,李乾順已經意識到,這個世上,真正能傷害他的,只有這些近親,既然如此,那麼在今夜,就一併剷除吧,孤家寡人又何妨?
“沈傲呢,沈傲在哪裡?叫他來!”李乾順說到沈傲時,忍不住低低地冷哼一聲,這個傢伙,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還能如此輕鬆愜意,八成是跑去尋淼兒了。
想到淼兒,李乾順的心底不由地生出一絲暖意,留存在世上最後一丁點的骨肉,終於喚起了他的一絲親情。
……
儲香閣裡溫暖如春,外頭的屋簷下,一盞燈籠幽幽的泛著光芒,懷德紋絲不動地站在外頭,聽到閣裡的竊竊私語和綿綿情話,懷德沒有任何表情,猶如這昏暗的光線一樣,泛不起一絲波瀾。
裡頭的聲音在說:“你要多穿一件鎧甲,到時候鬧哄哄的,會受傷的。”
那大咧咧的聲音道:“能傷我的人還沒有出世,殿下,這個時候,我最需要的不是鎧甲,而是母愛。”
“母愛……”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借殿下的香肩躺一躺……”
“……”
懷德忍不住恬然一笑,那眉宇的冰冷終於舒展了一些,太子和公主,都是他看著長大的,這樣的感情,任誰都不能沒滅,沈傲這個傢伙,雖然胡鬧了一些,倒也確實是個駙馬的好人選。
暖閣裡,沈傲靜靜地躺在淼兒的懷裡,像是睡著了一樣,淼兒見他這個樣子,打量著他側過來的臉龐,那冉冉燭光之下,好看的弧線,讓她也是不由地看呆了。
誰知沈傲突然張開眸子,道:“殿下嘗試過長吻嗎?很好玩的。”他眨了眨眼睛,明顯在誘人犯罪。
換做是南人,只怕早已含羞了,淼兒卻是咯咯笑道:“你這個時候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這都被她看穿?沈傲呆了一下,眼眸不經意地黯然了一些。
觸動到了沈傲的心事,淼兒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絲醋意,酸溜溜地道:“難道這西夏就比不過汴京?”
沈傲幽幽道:“汴京的好處實在太多,可是在這裡……”他吁了口氣,頓了一下。
淼兒的眸光也黯然了一下,恍惚之間,覺得沈傲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一樣,那笑容略略帶著幾分苦澀。
沈傲繼續道:“可是在這裡,在小王的心中,這裡唯一值得留戀的,只有殿下了。”
這種情話,也只有沈傲這般的臉皮厚的才能這般神聖地說出來,淼兒一聽,頗有些認為自己在沈傲心中獨一無二的滋味,那短暫的黯然立即變得無比歡喜。
正在這個時候,沈傲突然湊過臉來,與淼兒長吻在一起,紅燭冉冉,春光無限。
短暫的時間,兩個人的嘴唇略略分開,隨即更加炙熱的貼合在一起,淼兒情動,水蛇一般的軀體與沈傲重合,低聲呢喃:“我什麼都給你……”
我愛西夏……除了那永遠沉著臉的皇帝,該死的越王,該死的國族,該死的食物,該死的天氣,該死的……
沈傲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與那種欲拒還迎,和羞澀相比,西夏公主的滋味略帶幾分主動和放浪,這種放浪,夾雜著幾分靦腆,卻是全心全意的投入。
輕快地除掉了淼兒身上的衣衫,露出如羊脂的酮體,沈傲輕輕撫摸擦拭,猶如對待對珍貴的珍玩,生怕一不小心,便要砸碎。
深下的人兒,美豔得不可方物,那略帶著紅暈的圓圓臉蛋,一雙炙熱的眼眸在呼喚,沈傲壓下去,盡享歡愉……
……
屋簷下,懷德聽到一絲呻吟,那呻吟越來越大,靡靡婉轉,懷德的臉上抽搐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
這時黑暗之中,一個內侍過來,乖乖地朝懷德行了個禮,隨即道:“大公公,陛下請沈傲去暖閣。”
懷德壓低聲音道:“再等一等。”
這一等,足有半個時辰,那撕磨之音才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