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從別院裡出來,劉福立即牽了一匹馬來,他自然知道今日干系實在太大,一個不好,不知多少人要人頭落地,他是鄭家的家奴,幾代人都是鄭家的親信,對鄭家的忠心自然不必說。
翻身上馬之後,劉福立即打馬到大都督府,巍峨的大都督府這時候也是風聲鶴唳,到處都是衛兵,時不時有軍將進出,宛若敵軍眼下就要攻城一樣。
劉福通報一聲,過了一會兒,便有個軍卒叫他進去,請他到了一處清淨的屋子,劉福不安地坐在這裡等。
過去一炷香,外頭傳出一聲咳嗽,劉福不禁站起來,這時候,有人跨過門檻,言語中帶著威嚴道:“你是鄭國公派來的?”
劉福連忙躬身行禮,道:“小人見過文都督。”
文仙芝只是淡淡點頭,道:“鄭國公有什麼話要說?”
劉福道:“老爺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時候已經不能再朝三暮四了,今日一定要和姓沈的見個分曉,不是他死就是老爺和……和文都督共赴黃泉!”這句話,他倒是記得一清二楚。
文仙芝呵呵一笑,道:“到了這個份上,這句話該是本督提醒他才是,怎的反過來提醒本督了?國公就這麼信不過文某嗎?”
第749章 動手
劉福訕訕一笑,道:“老爺不過是好意提醒一下,老爺一向是信任文都督的。”他正色道:“這裡有一張條子,是老爺要小人送給文都督的,老爺說了,只有到了午時才能將紙條兒開啟。”
文仙芝接過裝了裝條子的玉筒子,淡淡道:“什麼東西如此神秘?當這是諸葛亮的錦囊嗎?”說著就想要開啟。
劉福呵呵笑道:“文都督,老爺既然這般說,肯定有老爺的用意,這個……”他盯著玉筒,嘻嘻一笑。
文仙芝也隨之哂然一笑,道:“罷罷罷,就聽鄭國公的。”說罷,將玉筒收起來放入袖中,道:“你去回個話,就說文某並非不曉事的,知道該怎麼做。”
送走了劉福,從這小廳的耳房裡走出一個軍將來,這人是太原的都虞侯,也是文仙芝的心腹,也是姓文,和文仙芝既是同鄉又是遠親,叫文尚,文尚長得頗為俊秀,只是一雙眼眸過於狹長,讓人看了,頗有幾分狡詐。
文尚笑嘻嘻地踱步出來,道:“都督不想看看這玉筒裡寫了什麼?”
文仙芝淡淡地道:“當然要看,他鄭國公不是諸葛亮,我文仙芝也不是他的走卒,豈能事事對他言聽計從?”文仙芝從袖中拿出玉筒來,將玉筒開啟,抽出裡頭一張紙條,慢吞吞地坐在一張椅上,眼睛掃了紙條一眼,隨即臉色一變,便不說話了。
文尚坐在文仙芝的下首,並不打擾文仙芝的思緒,只是給下人使了個眼色,叫他斟一杯茶來,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過去一炷香之後,才道:“都督,這紙條裡寫著什麼。”
文仙芝臉色冷然,冷哼一聲,才淡淡地道:“午時,若沈傲不死,則都督府出兵平叛!”
文尚的臉色也凝重起來,道:“都督,鄭國公這是叫您去做替罪羊啊。”
當然是替罪羊,說是平叛,邊軍一出動,朝廷中肯定有人彈劾,這個罵名,他文仙芝是背定了。況且……未得欽差手令,擅自行動,也是一樁遭人詬病的事。
文仙芝淡淡道:“可是話說回來,若是沈傲不死,文某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文尚點頭,他當然明白文仙芝的為難之處,沈傲和文仙芝如今已是勢同水火,所以沈傲一定要死。流民鼓譟起來容易,可是也難以控制,若是平西王沒死,讓這平西王緩過勁來,就是一個個收拾太原城上下的時候了,文仙芝身為太原大都督首當其衝。
所以若是局勢沒有發展到他們所預想的那樣,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平叛,打著平西王的名號四處殺人,讓圍在欽差行轅的流民瘋狂起來,官逼民反!
文仙芝慢吞吞地喝了口茶,繼續道:“文尚,你怎麼看?”
文尚猶豫了一下,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文都督還有得選嗎?”
文仙芝苦笑道:“確實是沒有其他路可走了,這鄭國公就是料到文某不得不和他一條道走到黑,所以才讓文某揹著黑鍋。”他淡淡地繼續道:“他倒是好,退居在幕後,將你我都當做是提線木偶,除掉了沈傲,他沒有罪,沈傲若是活著,他還可以置身事外。”
文尚冷笑道:“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將沈傲除了,其他的帳,再慢慢和他算。他鄭家這麼多好處在太原,還怕他不乖乖分點甜頭出來嗎?”
文仙芝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