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也開始不安。
不過米鋪的一個夥計出來,對外頭的軍卒說了兩句話,軍卒二話不說,直接將這人小雞一樣提出去,少不得扇了幾個巴掌,大罵:“快滾,沒錢也敢來買米!”
如此一來,次序又井然了,這世道兩樣東西最霸道,一個是刀,一個是米,有了米才能不讓人餓死,有了刀才能讓人生畏。恰好,這米鋪裡既有刀又有米,不乖乖掏錢,誰也別想將米帶走。
太原的冬天,冷得可怕,朔風肆虐,冰天雪地,這些人在外頭排起長龍的人或許從前薄有家資,或許有個不錯的營生,可是現在,所有人都是一樣,金山銀山,也不過是換來幾口米罷了。
這鄭記的米鋪邊上,還開了一家典當行,典當行自然是新開的,連朝奉和夥計都是臨時請來,刷了油漆的木櫃還沒有幹,有一股淡淡的異味。雖是新開,可是生意也是出奇的好。沒錢買米的,或拿了衣衫,或拿了古玩字畫往這裡鑽。
畢竟是現錢有限,不是什麼人家裡都藏著數百上千貫錢,這米又是出奇的貴,吃不了幾天,再豐厚的家底也得搜刮乾淨。可是男人可以餓個一頓兩頓,老人和孩子卻不成,於是咬咬牙,自然是撿了能賣的都賣了。
這典當行的規矩當然和平時不一樣,明明是數百貫的字畫,典當行裡朝奉卻是伸出五根手指,五根手指自然不是五百貫,而是五十,若是你敢吱聲,朝奉便頭一低,自顧自地去做出喝茶的樣子,這意思再明白不過,愛賣不賣。
到了這個時候,字畫又不能吃,又不能救命,咬了牙也是要典當,從前做生意都是巴不得有生意上門,如今賣主卻恨不得磕頭求著賤賣掉。
不止是字畫,還有賣兒女妻子的,這典當行居然也不拒絕,一個黃毛丫頭五貫錢,若是生得漂亮一些或許能翻一番,男孩兒就賤了,能賣到五貫已是天價。
就在這個時候,�